虽然不知道他们所图为何，不过宛若飞蛾扑火一般的不顾一切，让人无法感同身受，只觉得匪夷所思。
如今云芽说了自己的杀人细节，这罪名便是牢牢的扣在她头上。
“既如此，你既认了杀人的罪名，可也不能说这绢帕便是假证。”知府自然有辨别真假能力，多年仕途，经他手的凶案不知有多少，他甚至能看出云芽认罪不过是在丢车保帅，至于保的是谁，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至于固伦公主放印子钱，逼死平民一事，还有待细查。”
云芽仍替李长宁开脱，“在签订文书之时，利息本就写的分明，是他们自己不知轻重，还想赖上公主……”
“放印子钱一事本就有违律法！李长宁身为一国公主……”顾晚朝话音未落。
萧余安随即开口，却是一招中的，“我早就听说，放印子钱这一行当之中，早就有阴阳文书一书，说不定固伦公主效仿，这才使得一家人走投无路。”
文书分为一阴一阳，大多是欺诈那些不识字的草民，这些借贷之人不过是迫于生活无奈，想要这些银子来过活，哪里顾得上文书之中埋下的层层陷阱，等到发现时却已经身负巨债，悔之晚矣。
“我……”云芽想要再争辩时。
知府敲了敲惊堂木。
顿时周遭一片安静。
顾晚朝回头忘了一眼萧余安，对方的成竹在胸，她刚才还在焦灼云芽的证词会让罪魁祸首李长宁轻易逃脱，可此时被萧余安的态度影响，却蓦然放松。
她还是太心急了些，李长宁依附李钰，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二者势力树大根深，须得徐徐图之。
就算杀人罪名无法落实，那放印子钱这件事闹开了，固伦公主私德有亏，皇上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想明白这些，顾晚朝觉得自己已经尽力，剩下的便听天由命，也没必要继续看这场闹剧，便要起身告辞。
在堂下跪着听从命运审判的云芽，在顾晚朝与她擦身而过之时，那带着怨毒的目光却如毒蛇一般死死盯着顾晚朝，“想凭这点伎俩就扳倒公主！你做梦！”
顾晚朝怜悯的看着云芽，她大概能猜到为什么面前这人敢如此堂而皇之的说出自己的罪证，无非是李长宁先前便与云芽做了承诺，会保她性命无忧。
果然下一刻，云芽的心声便在坚信李长宁会救她于水火之中。
真是愚蠢。
天道好轮回，恶人终有恶报。
知府大人的办事效率果然一流，第二日，顾晚朝前来后宫归还令牌之时，陈述案情的折子已然送到皇上的桌案前。
“好啊！”皇上看着折子上的字字句句，怒火攻心，将手中的奏折重重扔到地上，起身在御书房中来回踱步，“来人啊！让李长宁进宫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