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朝在门外便能听到皇上带着怒意的声音,而她看着一旁跌跌撞撞得跑去传消息的太监,嘴角不经意的勾起一丝浅笑。
看来今天能在宫里瞧见一出好戏呢。
门口的总管太监此刻愁云密布,端着手上的茶盘不敢进去。
顾晚朝上前代劳,“让我来吧,公公。”
“怎么能劳烦县主?”总管太监先是想着拒绝。
“皇上是我的长辈,侍奉长辈本就是分内之事。”顾晚朝说的理所应当。
皇上原在气头上,听到推门之声,回头见是顾晚朝,方才的怒火却是在一瞬间平息。
想到这件事然是由顾晚朝揭发,皇上只是觉得对不住她,“连累你处理这些腌臜事。”皇上见顾晚朝双手奉上令牌,乖巧恭顺的模样和李长宁大相径庭,反倒是顾晚朝更有作为公主的气度。
皇上有时候都在心中暗暗的想着,若是顾晚朝是她的女儿便好了。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等李长宁赶来时,瞧见在书桌旁替父皇磨墨的顾晚朝,一时间恨得牙痒痒。
她昨天因为云芽的失踪忐忑不安,一夜未得安眠,也是今日一早才听闻云芽下狱,她原想利用公主身份的便利将人带出来,可没想到报信的人却说,在知府府衙周遭围着禁卫军,根本没机会进去。
李长宁心中一沉,周遭禁卫军,想来是父皇已经知道此事,可是这时在与掌公主通信商议对策依然是来不及……
现在李长宁也只能恨恨得看着顾晚朝,想着一会儿敷衍父皇的说辞。
杀人一事有云芽替她遮掩,至于放印子钱……也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事。
“外面的廷杖已然准备好,出去受刑吧。”皇上连一个眼神都未曾施舍于她,对这个女儿他已经是满心失望。“公主府的罚俸一年,还有你放印子钱得来的银子,已经悉数充盈国库。”
“什么?”李长宁骤然得知自己要受二十臀杖时,感到惊愕。
尤其还是在御书房门前,此事一出,恐怕明日满京城的小姐都知道她受刑的事,“父皇,我……”
“你若再多说一个字,便多加十廷杖。”
皇上说这句话十分有效用,李长宁只得起身。
李长宁心中不情不愿,等到趴在椅子之上时,侧目瞧见那又粗又长的棍子,心中害怕。
她从小养尊处优,皮儿都未曾破过一处,皇上怎么忍心下重手打她。
而这时,总管太监却缓缓而来。
李长宁还以为是父皇心软,可总管太监走进展开手中书册,一丝不苟的念起书上内容。
李长宁听了一句才发觉,这是在念律法。
“这是……啊!”李长宁感觉臀部一阵钝痛,等那阵痛意扩散开来之时,李长宁疼得冷汗直冒。
行刑之人并没有放水,这一棍子下去,便是一片青紫。
总管太监每念完一句,便眼神示意行刑的人继续打下一廷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