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嫂子……啊呸。”邬皓沿用着以前对我的称呼,意识到不对劲后连忙转移了话题,“这是你的手机。”
在商业广场时,我眼前发黑不久后,我就开始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后来才被好心人拨打了急救电话。
“当初要做手术时,医生给你手机里存的唯一一个号码拨打电话,可那个号码……”
自上一次和钟绒见面后,她说自己的私人手机不太常用,所以让我以后有事都打她的工作电话。
而与母亲的电话记录,在昨晚也被我删除了。
“是楚庭吧?可是他好像把你拉黑了。”邬皓斟酌着措辞,音量也越压越低。
那一天医生一直在给楚庭打电话,可是十几个电话中均是无人接听。
“刚好那天我奶奶高血压又犯了,我陪她来医院时就住隔壁病房。”所以邬皓才会那么凑巧地出现在我身边,还照顾了我两天。
我唇边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被拉黑也没关系。”
我最怕楚庭还给我残存的希望,拿回忆与若有若无的温柔对我反复“鞭尸”与欺骗。
病房里的氛围压抑,邬皓意识到自己刚才抛错话题了,硬生生地把话语拐了个弯:“那陈小姐,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晕倒吗?”
听说我被送上救护车时,把随车的护士和医生都吓了一跳。
现在我还没做全面检查,连医生也判断不出我究竟为什么突然晕倒。
我胃里涨起反酸,脸上还是毫无血色:“可能是最近这几天没休息好吧。但最近工作也刚好丢了,会多出很多休息时间的。”
我如此轻描淡写,邬皓也没把我的病情往深处想。
“丢工作?我记得陈小姐之前也是在远水上班的?”邬皓对我的印象不算深刻。
我点点头,手不自觉地紧攥成拳,背部都被紧绷成了一条直线。
“在我和楚庭还是朋友时,他曾经和我夸过你。”邬皓回想着当初的场景,“我真的很少从他口中听到他对谁的夸赞。而说起你时,他好像就完全变了一个人,那天也把你捧得格外高。”
“只是啊,我也没想到,下个月他就要和季家小姐联姻了。”邬皓忧心忡忡,“可是季小姐不是一个多大度的人……”
我却觉得邬皓有些过于杞人忧天,因为在我看来,我甚至觉得楚庭和季佳芮的关系更像“契约夫妻”,婚后两个人肯定也是各过各的。
邬皓像看穿了我的想法:“你当初和季佳芮在远水第一次见面,她是不是立刻让楚庭逼你辞了职,并且在风投界把你完全拉入了‘黑名单’?”
“她的做事风格向来都是这样,现在她对你的态度还没显露什么端倪。可临近结婚那些日子,保不准季佳芮会对你生发什么其他想法……”
“女人心海底针,季佳芮若真把你视为了潜在威胁,那你到时候又该如何自保?还真打算像脸部毁容一样,任由她欺负到你头上?”
我揉揉太阳穴,觉得头突突地疼:“谢谢你的关心和提醒,我会在最近几个月先离开a市暂避风头。”
邬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正好医生推门进来:“31号床陈娇,醒了多久了?现在身体还有没有什么太大的不舒服?明天我们再做几个检查,基本也可以把你突然晕倒的原因给查出来了。”
我点点头,病床被摇高,正和医生对视:“那我要在医院里住几天?能不能提前出院?”
债款与母亲搬家,都是压在我心口处沉重的石头。
“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老那么提前出院干什么?而且你这次晕倒可不是小问题啊,我们初步怀疑你可能心脏有问题或是这里有问题。”医生用食指戳了戳自己的脑门。
我咧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心里却还存着侥幸,我晕倒不是只是因为我最近休息不足加上压力又大吗?
食欲不振也仅仅是因为可能得了胃病,消化不良。经常性头疼也可能只是因为自己抑郁、心理问题太过严重。
可为什么现在医生和邬皓看向我的眼神却越来越奇怪?
医生往旁边瞥了一眼,被桌上的药品吸引住了视线:“盐酸帕西汀片,这种药我怎么没听说过?盐酸帕罗西汀片我就听说过。”
小巧的白色药瓶在他手里转了一圈,医生越看那个红底白字的“非t”的标志越觉得奇怪:“我当医生那么多年了,第一次看见处方药还能有这个标志。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瓶药?”
他开始仔细阅读说明书,顺便听着我解释:“我有很严重的抑郁症,之前是在一个家庭医生那里看的病,这些药也是他开给我的。”
只是这么一说起来我好像也品出了几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