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在车子行驶的路上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的将车子开了个缝,直到那窗户够我一个人跳出去时,我才停下来。
三个男人用索马里语聊的非常开心,仿佛已经想到了胜利后迎来的奖赏似的。
这时,我看准时机,二话不说就缩着身体往窗户外面跳去。
因为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导致开车的男人停顿下来,而才车上摔下来后我顺势沿着路边滚下去。
我的手脚被绑,整个人咕噜咕噜往下滚去,后脑勺重重砸在一块石头上,彻底没有了知觉。
我的嘴唇干裂,像是久未逢甘霖的沙漠,却能突然感觉到嘴唇上慢慢濡湿一片。
倾盆大雨瓢泼而下,叶脉上的雨珠一滴滴砸下,我整个人湿漉漉的躺在草丛上,感觉血迹快要干涸。
我努力地睁开眼睛,想站起来,手却触碰到后脑勺一片温热。
明天就开始谈判提货了,我故意选那么晚的时间来索马里登岸入岛,就是想减少一些意外……没想到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遥遥地,我似听到了这片丛林中似响起了脚步声和说话声:“楚总,为什么我们要到这儿来?明天我们还要去见谈判的负责人……不如今晚我们先好好休息?”
楚庭身上披着墨绿色的雨衣,雨水顺着帽檐打湿他的碎发,他却不发一言。
我躺在地上,蜷缩了一下手指却发现全身毫无力气。
而我晕倒前,好像还迷迷糊糊听到了一个名字……难不成我听到的那个名字真的是楚搦?
他来这里了?
我的眼皮又沉重地垂下来,整个人软如烂泥。伤口在发炎,人在高烧,我像是一脚踩入了雾里,茫茫也不知该去何处找到我自己。
有人像抱起我,清冽的冷松香环绕在我的鼻尖。我迷迷糊糊落下一句话,察觉到那人动作一顿。
等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
幽绿的森林、长长的滑坡,还有头疼欲裂的破碎感都在刺激着我的大脑神经。而在医院陪了我三天的人是顾柬。
可,他是怎么知道我在索马里的?
自己又孤身一人前来,难道真不要命了?
“想问我为什么在这里?”顾柬嘴角含着笑,但却没有几分笑意直达眼底,“要不是我正好去你家给你送药,我还真不知道你要自己一个人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我还记得你的身份证,去查了你在索马里入住的酒店,没想到刚到酒店看见的却是一片狼藉,你也被人带走了。”
“我找大堂经理借了监控来看究竟是什么人带走的你。”但那时顾柬询问时,经理似觉得奇怪般嘀咕了一句,“这个女人究竟是谁?今天下午都多少人来找她了。”
在他之前就有人找过我的这件事,顾柬不知如何开口,干脆先把此事放一放,等晚些时候再告诉我。
“只是没想到你又把自己伤成了木乃伊。”
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我傻,公司给我挖了坑我就往里跳;明知自己会身处险境,却还是义无反顾往前折腾。
我耸耸肩:“没办法,想杀我的人太多了。”
lisa派来的人,是她的暗探;今天的这拨人,也是奔着杀我而来的。
我想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又远远没那么容易了。
揉揉额头,我让顾柬把我扶了起来,身子往后靠着,察觉到头上一阵一阵的钝痛,也缠上了厚厚的绷带,而我找到手机,看着近几日的头条推荐。
公司让我提的这一批货是一种新型降压药,其负责人正是博睿集团的总裁。
现在产品还在研发申报阶段,并未完全面向大众和市场,但黑炎集团分析过这批货能给公司带来的利润以及其发展的长远性,所以把我派了过来谈合作。
只是现在无论我怎么搜索检阅信息,都没有查到有关博睿集团的一点风声。
是偷偷和其他公司谈好了入股还是博睿集团口味挑剔、眼光极高,软硬都不吃?
顾柬被我刚才那一句话呛到不知如何作答:“这里不比家里,如果这次不是我及时赶来,你的后果……”
我找出电脑,继续看着博瑞集团的招股说明书,却被顾柬一下合上了电脑的屏幕。
就算是铁人,他也没过能这么折腾自己的:“这件事我能帮你处理好。你先好好休息。”他的话说得吞吐含糊,我却没能及时捕捉到他眼里那一抹不对劲的情绪。
“你只是一个医生,就算会拍照、打拳击,可在这件事情上又能帮到我什么?”还不如靠我自己更靠谱些。
博睿集团的招股说明书上标着其股份上市后会进入限售期,那就说明市场准入的门槛本来就高。
而黑炎集团可不只普普通通的投资,甚至可以给到博睿集团新增的注册资本、认购资本以及增资完成后的股权。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我从来不信会有哪个射利者会紧揪过往的私人恩怨不放,而自断财路的。
我突然反应过来,博睿集团的总裁也是个华国人,并且恰巧好像……也姓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