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车驾从云家离开不久,消息就传到了傅佑霆的耳中,他手里拿着云侯府的赦令正准备用印。
闻言却是扔到一边,冷笑道:“这就迫不及待密谋怎么对付我了,亏我还怕她多想放她父亲出来,狼心狗肺的小东西。”
张齐在一旁讪讪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他是很清楚自家殿下对云世子到底不同的,要不然以云家的作死,现在哪里还能安然无恙?
没看到那些忤逆他的都见了阎王,若不是此般雷霆手段,如何能在弱冠之年就成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云瑾还不知道为何云家的赦令迟迟不下来,第二日焦急的找了机会拿着令牌去诏狱。
昏暗的牢房里臭气熏天,云瑾看到父亲的时候他正蜷缩在草堆里,身上的朝服皱皱巴巴,哪里还有云侯的威风。
听到脚步声,云渊也是扭头来看,等看清楚是云瑾后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
“瑾儿,云家怎么样了,那狗贼有没有为难你们?”
他口中的狗贼是谁不言而喻,云瑾哪敢在这里和他说傅佑霆的坏话,转身塞了一袋银子给狱卒。
狱卒也没说什么,带上牢门出去了。
“父亲莫慌,云家无事,摄政王已经答应要放父亲出来,只是现在赦令未到,恐怕还需要我们云家表忠心。”
她能想到的就是这样了,这次云家其实也没犯什么错,只是她老爹酒后胡言被傅佑霆的鹰犬听了去,小题大做扣了帽子下来。
云渊听着她的话却是瞪大了圆润的眼睛,不可置信地摆摆手,“我们之前那么陷害他,现在他小人得势了,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们,我这次肯定是死定了。”
云渊袭爵之前只是个侯府纨绔,这些年在云侯上的位置只落得个老好人的印象,朝堂上哪有什么心机。
此时扭着胖胖的身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瑾儿啊,老爹我这回只怕是在劫难逃了,命丧奸佞之手,也不枉我云家百年忠烈,忠心可昭日月——”
“好了!别装模作样了!
云瑾一吼,云渊立马老实了,人前他们是父子,人后他却是个女儿奴,因着委屈云瑾女扮男装这件事愧疚了一辈子,平时侯府的大小事情都是云瑾做主。
这些年她这个父亲就知道吃喝玩乐,斗鸡还可以,宫斗,笑死人,云瑾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心血来潮要搅合皇族争斗。
“你过去都是安分守己,半年前为何突然要站出来针对摄政王,是受什么人挑唆吗?”
云瑾想知道谁在害他们云家,若是能指出这幕后之人,傅佑霆才可能真的放过他们。
“我,我不知道啊,他们只说云家曾经位列三公,怎么能坐视奸逆当道。”
云渊比划着说出他当时为什么会被蛊惑,一脸的义愤填膺,“后来又说有陛下的授意,说只要肃清了乱臣贼子,我们云家就是一等一的功臣,保住爵位就有望了。”
他说到这里委屈巴巴地扯了扯云瑾的衣袖,“我这不是想着你没希望娶妻生子嘛,为了云家的未来,就铤而走险了.......”
云瑾扶额,果然又是这件事。
云家一脉单传,有个嫡子还好,结果到她父亲这代竟然只生了她一个女儿,后来母亲因病去了之后又再无续娶。
若按晟朝律,无人袭爵之后她们云家会降为普通臣民,许多超出规制的东西都要拱手让出,包括云家百年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