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算是彻底衰落了,所以自她成年,总绕不开这个话题。
“让我荒唐了这十几年还不够,莫非父亲还想再来一出欺君之罪?”
气归气,云瑾终究不能不管老爹,见在他身上问不出什么,最终只能叹了口气,“如今,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刚从诏狱出来,云瑾就遇上一个不速之客。
“站住!诏狱重地,岂是你这种闲杂人等随意出入的?”
云瑾看着眼前一身劲装的魁梧男子,可不就是摄政王麾下得力干将,宣威军统领王铭。
但此人和云瑾却是有些私人恩怨的,当初她们云家将傅佑霆构陷入狱,这个忠心耿耿的下属就曾经拿刀指着云瑾,还骂她狼心狗肺。
摄政王府部将都被控制,这王铭就是云瑾亲自收押的,如今风水轮流转,他要是不报仇云瑾都觉得奇怪了。
“下官是手持摄政王令牌出入,并未越矩。”
云瑾还是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手中出示了傅佑霆的令牌。
“哦,是嘛?”
王铭摸了摸下巴浓密的胡茬,心中暗忖,这云瑾怎么会有王爷的令牌,这让他还怎么借题发挥?
想了想,他粗声粗气地伸出大手,“拿过来我看看。”
云瑾不疑有他,把手中令牌递了过去,却被男子一把夺了过去,拿在手中哈哈大笑,“哈,你现在没有了!你就是擅闯诏狱,看本官不狠狠罚你!”
云瑾嘴角抽了抽,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傅佑霆身边都是这种二货的话,他到底是怎么坐到摄政王位置上的?
被骗走了令牌的云瑾最终果然是被王铭狠狠地罚了,要她在冰冷的宫道上跪到天明。
深秋露重,诏狱外面又是阴冷之地,云瑾本就伤到的膝盖磕在粗糙的地砖上,不一会儿就钻心地疼。
微微吸气缓解痛苦,云瑾握了握拳,从她将傅佑霆出卖的时候就预料到会有今天了,以后这样的借题发挥不知道还有多少。
想起那日他被禁军用刀架着脖子,跪在金銮殿上,周围百官云集,他的目光却始终紧紧盯着自己,那一刻的情绪云瑾读不懂,但她没来由地心慌。
虽然后来他在狱中被毒死的消息传来,云瑾还是夜夜噩梦,梦见那个暴戾的人在掐着她的脖子问她,为什么要出卖他。
这是她十八年来第一次陷害人,却是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她一度以为自己便是手染鲜血的狠毒之人了。
再次挪了挪刺痛的膝盖,云瑾突然笑了一下。
也好,他最终没死,也重回了摄政王的宝座,报复自己也是应该的。
等寒月也隐入乌云中的时候,云瑾已经满头大汗,摇摇欲坠。
她身子一向娇弱,连日来的奔波劳心劳力,此时膝盖已经麻木,她忽然觉得小腹坠痛得厉害,双腿间有温热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