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州怎么了?飞鸾觉得自家世子肯定是在开玩笑,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地方有多凶险!
“那里匪患横行也就算了,当地的士族官商勾结,我可是听说上一个钦差大臣不明不白就死了,肯定是那些人把他暗杀的,最后朝廷也没能追究出个所以然来。”
这样的地方世子竟然亲自去,而且她还是要去整治当地的土著垄断商路,这不是明摆着对那些人挑衅嘛。
云瑾笑,从她当众威胁帝王登上户部主事的位置,就该做好任何被刁难的准备,傅长策这次还只是把她派去危险的地方出公差,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我好歹是云侯府世子,他们要是真敢杀我,就不是民风剽悍,而是要造反了。”
云瑾拍了拍飞鸾的肩膀,继续笑道:“放心好了,你家世子我还没有弱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话虽这么说,可云瑾临出门前云渊还是拉着她嚎了一脸的眼泪,就好像云瑾此去真的是有来无回似的。
云瑾无语地看着他,什么叫真正的又当爹又当娘,一个大男人都哭得这么自然。
“父亲,要不您趁着老当益壮,干脆再生个世子算了,我实在没脸当您儿子了。”
“你个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也不怕你九泉之下的娘伤心,你这欠揍的模样,一看就是长命百岁的祸害!”
云渊一边骂着,一边把她送上了马车,又千叮万嘱众护卫要保护好世子,才恋恋不舍地目送云瑾离开。
正在军营的傅佑霆听说了这件事,也只是略一点头,“让冕州我们的人多留意。”
去冕州路途遥远,加上雪天路滑,走官道也要个五六天,所以云瑾便安心看起了书。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一行程早已引得各方闻风而动。
冕州城,富丽堂皇的宅院中正歌舞升平,正中的椅子上铺了一张虎皮,其上一个中年人半靠着,左手一对包浆核桃有节律地转动着,不时发出骨碌声。
“云家那世子可在来的路上了,周城主还有兴致看歌舞,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旁边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男人开口说话了,却招来男人的嘲笑,“想不到你们胆子这么小,一个乳臭未干的云世子就让你们怕成这样,我真是大开眼界。”
“云家什么身份你我心知肚明,别以为你是这小小冕州城的土皇帝就天不怕地不怕,这个云瑾,可是家主也想除掉的人,有他在,云氏的东西就永远不可能是我们的!”
冕州城主周天齐闻言不仅没有半点惧怕,反倒是饶有兴致地挥手让吵闹的歌舞停了。
偏头看向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阴寒的笑意,“那这么说,他这次孤身一人来冕州城,倒是个好机会了?要是云家唯一的继承人死了,那云氏的东西便是无主之物了。”
“你最好能做得干净点,否则就不要轻易伸手,要不然暴露了我们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人沙哑的声音低沉地回荡着,周天齐也点点头,“据说这个云世子和摄政王关系也匪浅,是得好好谋划一下,不能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