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更让人伤心的话还在后面,“知道本王为什么接受柳若仪王卿若她们吗?因为她们背后的家族能够帮本王坐稳摄政王之位,她们能光明正大的嫁入王府,你云瑾可以吗?
我们连在一起都是偷偷摸摸的,你告诉本王,我们的未来在哪里?嗯?”
挂在云瑾眼角摇摇欲坠的泪珠终于滑落,她突然大口喘息着,捂住胸口,心疾的绞痛让她本就苍白的脸一瞬间失去了血色。
云瑾的心疾复发了,那颗心不断生产着痛苦,然后蔓延到四肢百骸,好像唯有停止跳动才能止住这种痛苦。
她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傅佑霆想来扶住她,却是被云瑾狠狠推开。
她奋力转身,跌跌撞撞地朝门外走去,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人,离开这里。
噗!
转身之后,一口郁结在喉咙里的血迹涌出,云瑾终于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
“阿瑾?阿瑾!”
这是她最后能听到的声音,来自于傅佑霆的,却是她现在痛苦的根源。
云侯回来,就听说自己宝贝女儿遇刺了,心急如焚地往后院赶,又听说世子并无大碍,刚刚松了口气,又接到消息世子心疾复发,危在旦夕。
这大起大落让他也差点犯上心疾。
所以现在在看到杵在一边的男人,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殿下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去吧,您这尊大佛守在这我云家真是受宠若惊,待会儿要是被人看到还要说闲话。”
“我等她没事再走。”
傅佑霆的目光始终盯着内间,那里云家的郎中来来往往的,看得出云瑾这次心疾复发让云侯府手忙脚乱。
“摄政王殿下,您怎么就不明白呢,就是因为你在这,阿瑾才会有事,就是因为你,她才会这样,你现在还在这假惺惺干什么呢?”
一向好脾气的云渊在女儿的事情上也不能忍了,看着这个摄政王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殿下,你别怪微臣说话难听,我云氏是清贵世家,阿瑾更是本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她娘走得早,可并不代表这云家没人疼她了。”
云渊走上前两步,一向和善的脸上带着不要命的威胁,“殿下您位高权重,玩弄人心也好,运筹帷幄也罢,你最好不要把手伸到阿瑾身上,否则别怪本侯不客气。”
这是一个父亲的警告,他是胆小怕事的云侯,但当他是云瑾的父亲的时候,一切权势他都可以不在乎。
这一刻他是认真的,如果傅佑霆还继续让女儿伤心的话,他不介意做出一些让人意外的事情来。
傅佑霆和他对视一眼,随即收敛了神情,“本王知道了。”
他终于在云瑾醒来之前离开了,云侯说的没错,云瑾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也许就是他了吧。
“阿瑾,大夫说你现在心疾复发得越来越频繁,到底是什么事能把你气成这样?”
忙活了大半夜,云瑾终于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旁边云渊一脸心疼。
因为自小心疾的缘故,云瑾一直被勒令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她始终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云世子,从无大悲大喜。
“也许是,那个药的效用快消失了吧。”
云瑾抬手按了按自己胸口,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绞痛。
她像这样犯病并非第一次,十二岁之前她就在忍受这种频繁的心绞痛,幸好在那年祖父带着她去了一趟有姜。
在那里据说觅得灵药,压制了她的病情,自此之后她也和常人无异,再没有心绞痛过。
那种保命的灵药每年有姜都会有人送到侯府,可是云瑾慢慢发现那个东西吃了之后整个人都会出现幻觉,甚至于让她觉得整个人都不受控制,那是她不愿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所以她慢慢减低了药量,以至于近两年她都控制着不去喝那个药物。
现在这心疾犯得越来越频繁,大约是她擅自减低药量的后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