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云家包藏祸心,谁又能保证那些人还愿意追随一个声名狼藉的乱臣贼子!”
云瑾被他掐得呼吸困难,傅长策却是不肯松懈半分,他想杀了这个女人,已经不仅仅是爱而不得了,更是对她的这种算计深恶痛绝。
“陛下何不,咳咳咳,何不试试呢,”云瑾的依旧死死盯着他,“只是我能赌,你敢赌吗!”
敢吗?
这一刻傅长策想了很多,他突然有些害怕,害怕云瑾的这种疯狂,如果她都不计较自己的生死了,自己还能拿什么来制约她?
她最在乎的云家旧臣会悉数归于傅佑霆那个孽种,云渊和云家的其他人已经到了有姜,自己是可以逼迫他们杀了云渊,但在此之前他也许就先被傅佑霆干掉了。
傅长策颓然地松开了差点被掐死的云瑾,他好像真的不敢,他突然发现云瑾的手段比起任何一个云家的掌舵人都是不遑多让的。
孤注一掷,亦或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云家的掌权人似乎都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疯魔。
她明明是这样一个可怕的人,而自己竟然只看到了她身为女子的桎梏,觉得她始终是那个温良柔顺的小世子,除掉了傅佑霆之后就能乖顺地臣服在自己身边。
这一刻,傅长策看到了云瑾的可怕,明白了自己对她的亵渎是多么的可笑。
她也许真的会臣服于权势,但前提是她的心甘情愿,前提是那个人是她喜欢的人。
傅长策不由得想到一年前傅佑霆逼迫云瑾的那件事,那时候她就真的是束手无策吗?
恐怕不是吧,她对傅佑霆,是一种爱人之间的打情骂俏,而对自己,则是玩弄于股掌的残忍。
自己竟然也想通过这种方式逼她就范,现在她的反噬就是下场,别忘了云瑾和有姜的关系,世人盛传有姜现在的皇室都是云家扶持起来的。
自己要是逼急了她,会招致怎样的报复都还说不定。
想明白这些的傅长策,再无之前的好整以暇,他就这样跌坐在迎枕上。
呆呆看着她站起来整了整理衣服,又行了一个挑不出错的臣子礼:“陛下,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微臣回去坐牢了。”
回去坐牢了?
这种犹如吃饭喝水一般随意的话语,就像是在啪啪抽他的脸。
只要云瑾想走,那牢狱真的关得住她吗?
她现在还愿意这么安分守己的坐牢,就已经是对云家欺君之罪最好的妥协了,至于想要逼她做什么事,那就先掂量掂量自己。
傅佑霆清晰地感觉到,云瑾现在要向他传递的就是这样的意思。
于是,一身宫装的云瑾又在众人的注视下踏上了回牢房的软轿。
只是一直守在外面的宫人们到底不知刚刚她在里面和帝王说了什么,只当是侍寝结束了,帝王将人送回去呢。
看到她皙白脖颈上的青紫,江福忍不住小心提醒:“陛下对您还是有些情分在的,云大人乖顺些,还能少吃点苦头。”
端坐在软轿中的云瑾凤眸微睨,扫了一眼这个太监,又回头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巍峨宫殿,含笑道:“多谢公公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