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瑾终于还是走了,她不能对云家的那些人置之不顾,也不可能就这样见不得光的躲一辈子。
在傅佑霆身边当一个安稳的金丝雀,靠着他摄政王的权势挡住外面所有人的非议。
这也许是对她最安全的,可这样藏头露尾的日子非她所愿,更何况全靠傅佑霆一个人支撑着,她不想再让自己这样拖累傅佑霆了。
她知道傅佑霆肯定会很生气,知道他一定对自己失望至极,但现在她不得不再一次骗了这个人。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离开之后,幔帐中本该昏睡的男人在黑暗中睁开了幽深的眼睛。
静谧阴冷的天牢门外,看守的人很快注意到一队摄政王府铁甲军正朝他们走来。
这是晟朝最精锐的王者之师,还是摄政王的亲兵,所以天牢看守在为首的人出示了令牌之后就放行了。
倒是里面靖安侯府的人没那么好说话,这些铁甲军二话不说就要带走云家的余党,这里可是有上百人,哪里能说带走就带走的?
“殿下说云氏余党涉密众多,即日起移交自摄政王府地牢,殿下要亲自审问。”
面戴玄铁的铁甲军统领说着,那不容置疑的语气的确像是摄政王府的行事风格。
尤其是在看到那块专属于摄政王的衙狱令牌,在晟朝仅此一块,除了殿下默许,没人能从他身上拿到。
狱卒再三确认了不是伪造之后,终于带着人朝天牢深处走去。
因为云家牵涉重案,事关重大,这段时间抓到的云氏旧党悉数关押在此。
偌大的牢房中或站或立,都是云侯府昔日的家奴或者商队的伙计,甚至有些军中的将士,因为曾受云家的提拔,此时也被牵连抓了起来。
这就是一个家族衰败之后的可悲,尤其是像云侯府这样曾经显赫一时的大世家。
那些人的眼神都一眨不眨地落在这队铁甲军身上,他们认得这是傅佑霆的亲军,这是干什么?抓他们出去处斩了吗?
“点到名字的,都出来,不准交头接耳,也别动什么歪心思,你们面前的可是铁甲军,一个人料理你们十个都没问题。”
天牢的狱卒拿着名册清点人数,很快便将这些人戴上枷锁,准备押运出天牢。
“大人,您看看需要我们派点人帮忙吗?毕竟其中有些是云家的暗卫,身手不凡——”
自觉身份低一等的狱卒毕恭毕敬地对那个精瘦铁甲军统领请示,却遭到断然拒绝。
“你是藐视摄政王府吗?就凭这些人能翻出什么浪花?铁甲军还没废物到这个地步。”
那铁甲军统领看着清瘦,说话却是傲气逼人,狱卒只得作罢,将犯人手脚镣铐的钥匙交给了这人。
“慢着!”
江欢气急败坏的声音就在此时响起,想不到真的有人敢假传殿下的旨意!
幸好她留了眼线在天牢里,要不然这些蠢货随便来个人就能把云家的重刑犯放走了,那她该怎么向殿下交代。
看到来的人是这位靖安侯府大小姐,几个铁甲军也是面面相觑,也幸好玄铁面具遮住了他们此时的慌乱神情,才不至于在此时就乱了阵脚。
“我们是奉殿下之命来提人,你们靖安侯府也只不过是听令行事,岂敢阻拦殿下亲兵。”
倒是为首的那个铁甲军统领平静依旧,沙哑低沉的声音自玄铁面具后发出,更加的难以分辨。
要是换做以前,看到是殿下的亲随,江欢肯定也会斟酌一二,但现在她无比怀疑这些人根本就是假冒的!
“王府的铁甲军戍卫不过五十人,全都在京郊细柳营里,你们这十几人是何时冒出来的,你说你是王府铁甲军,你的身份凭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