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铭的质问平阳侯置若罔闻,只是冷笑一声看向身后山谷的战局,只要再拖上一时半刻,等南祝控制住战场,傅佑霆就是插翅也难逃。
“你放狗屁,殿下什么时候对不起你过,分明是你贪心不足蛇吞象才转投别人,你这种两面三刀的狗东西,最好别落到爷爷手里!”
那边王铭还在叫嚣着,只换来平阳侯冷漠的一个眼神。
不怪他心狠手辣,是傅佑霆先舍弃了他们柳家,他膝下就一个女儿柳若仪。
本想着能和摄政王府成为姻亲,那他往后就有可能更进一步。
可傅佑霆宁愿沉迷云家那妖女,也不给他女儿一个机会,到后来竟然还受了云瑾的蛊惑,想把他们平阳侯的爵位给取缔了。
这让他彻底看透了傅佑霆,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可能为他们谋取到什么利益。
既如此,不如孤注一掷,为自己另择良木。
“把他身上的传令符都搜出来。”
柳烁对身边人下令,被按在地上的王铭愤怒的扭动着躲避。
前方还等着他的传令符呢,他们这次肯定是遭了背叛,要是不能及时调整的话,殿下的几万亲军可能就会交代在这山谷中了。
“柳烁,你岂敢动我,殿下待会儿把你扒皮抽筋!”
王铭红眼怒吼,正打算挣扎,背后就又挨了狠狠一击,打得他口鼻出血,手里一直捏着的传令符也摔到了不远处。
“哼,那本侯就等着,看看他还有没有那本事。”平阳侯亲自蹲身去捡那令符,面上不屑。
只是他的手还没接触到那令符,破空而来一支箭正插在他面前,这突矢冷箭要不是他反应及时,恐怕就要把他手背给钉到地上去了。
柳烁背后就是一寒,缓缓转身,果然看到傅佑霆那张冷峻寒厉的脸,此时正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
“平阳侯,本王待你不薄。”
傅佑霆只说了这么一句,可在场的所有人却都听得出其中的杀意。
柳烁站起身来,定了定心神看向马背上的年轻人,这个晟朝杀伐果断的摄政王,从来都是这样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样子。
想做什么都只凭着他的喜恶,从不在乎他们这些人的利益,好不容易盼着他当上了摄政王,第一件事竟然是推行新政,削弱他们这些权阀的势力。
这就是他口中所说的待他们不薄?
闭了闭眼,柳烁已经不想再说那些废话了,展开手中的圣旨朝傅佑霆晃了晃,“陛下有令,摄政王勾结敌国,以下犯上,反心昭然如揭,掌政以来罪孽罄竹难书,废其兵权,就地格杀!”
此言一出,周围副将都是一片哗然,现在大敌当前,却不想晟朝内部竟然先出了这事。
按理说他们既在军中,自然是该听从摄政王这个主将的命令,但对面平阳侯手中拿着的可是皇帝的诏令,君主之令显然更高一筹。
到底是要遵从军令,还是忠心帝王?
所有人面面相觑,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平阳侯柳烁看到无人动作,指着傅佑霆大声道:“你们可别忘了谁才是晟朝的君主,现在本侯手里的就是陛下的圣旨,你们还不快拿下这逆贼!”
傅佑霆眼皮轻睨,扫了一眼都快戳到自己面前来的圣旨,“傅长策就派了你来对付本王,他倒是和以前一样。”
说着话呢,手中长弓只在一瞬开合,平阳侯手中的圣旨就已经被射飞出去,钉在地上成了一块破布。
“一样的废物。”
称呼皇帝为废物的,整个晟朝恐怕也只有他敢这么嚣张狂妄了,可偏偏他就是有狂妄的资本。
不用他下令,周围部将就泾渭分明地站了两队,站在傅佑霆这边显然更多些。
他还要到前方的战场上去,对眼前上蹿下跳的平阳侯只当是挡路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