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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早朝罢,勤政殿底下众百官大臣,只等着稳坐在九五至尊高位上的帝王,
让德公公宣布下朝,他们也好各自打道回府,填饱他们那早已经饥肠辘辘的五脏庙,
大渊早朝前,无论是君王还是大臣,都是不会用早膳的,只因辅佐开国帝王的帝师曾谆谆教诲,
空着肚子,人的思路会更加清晰一些,这习惯便也自然而然地流传下来,
“洪爱卿。”
南宫伏羲抿成直线冷冽的薄唇轻启,站在右边文臣列中的洪鉴湖,就站了出来,
帝王这一声,可是让满朝文武大臣心又提上来,这皇上刚给他们其中几个前朝老臣的同僚,
发一张抄写着一首悯农的诗,这其中的用意何在,他们都心知肚明,
赶紧就念着把府邸铺张浪费的,都给撤了,这会儿又叫洪大人又是要作何?
“你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南宫伏羲将百官大臣的细微神情变化一一收入深渊的眸底,唇角噙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一群惊弓之鸟,看来私下里还是有许多值得让他去发现的事情,虽说诛赵家九族,国库充盈,
但这天下尚未让他一统,用银子的地方可是不会少,例如,边疆将士的兵器也是该换一批新的了,
“臣等告退。”
大臣们离开前,都忧心忡忡惴惴不安地,瞥一眼独站在殿中央的洪鉴湖,你说说,但凡是换一个人留下,
他们也不至于这么紧张,这整个赵家覆灭,可是少不了这洪大人在其中辛苦给帝王里应外合啊,
洪鉴湖也是这么想的,等人都离开得差不多了,就两眼一亮小心翼翼抬头看向鎏金龙椅上的帝王,语气难掩的激动和兴奋,
“皇上,您找臣,可是想让臣再给您当奸细,谁啊,是臣哪个同僚啊。”
自从他帮皇上把丞相那个老匹夫给一锅端了,哎,他这心啊,再提起打压奸臣,他就激动,他就兴奋,
每次想想记录丞相那一页页的罪证,他就恨不能再把朝里的奸臣,
一个个揪出来,全拉出去跟那个老匹夫一样砍了,省得继续祸害大渊的黎民百姓,
“寡人听闻,爱卿的夫人第一胎怀的便是双生子,爱卿可知道,其中有什么讲究吗,亦或者是该特别注意的。”
“皇后昨夜因此难受难以入眠,爱卿可否回去问问家中夫人,若是再这般,可有何好法子能缓解。”
“当初给爱卿家中夫人的大夫,以及接生的稳婆,爱卿可还记得姓甚名谁,现如今在哪里坐诊接生?”
洪鉴湖“……”哈?
他、他没听错吧,皇上该和他谈论的不该是关乎朝堂国事,两个大老爷们的,怎、怎么还谈起女子孕中之事了?
昨晚那么折腾的一出,宋卿卿今早就起得有些晚,也没什么胃口,手里拿着汤匙,
老半天才舀一口送到嘴边,小脸蔫巴蔫巴地,见到南宫伏羲回来,也是惓懒地眨了眨眼睛,
“夫君,你回来啦。”
平日里温软的嗓,这会儿显得有气无力的,听得令人心疼,
南宫伏羲坐在宋卿卿身旁,面若冠玉俊美如斯的一张脸,眉头深锁,指腹轻抚过小女人病恹恹的小脸,
“吃不下?还是不合胃口,嗯?想吃什么,寡人让他们给你重做。”
宋卿卿无力慢慢地摇了摇头,捏住汤匙的手指松开,整个人懒懒地往南宫伏羲肩膀一靠,开始碎碎念,
“不想吃,没胃口,伏羲,我记得女子害喜都是会反胃想吐的,
前段时候我还沾沾自喜,自己都没有,吃嘛嘛香睡嘛嘛香,现在想想,这,大概,就是乐极生悲吧。”
宋卿卿微仰小脸,望着膳厅里悬挂着做工精致的宫灯,惆怅地长叹一口气,
“果然,人,不能高兴得太早,哎,哎!”
“夫君呐,你看这灯笼,它天天亮,照亮我们,你说它累不累啊,
有句话说得好啊,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哎,哎。”
南宫伏羲“……”
洪鉴湖适才仿佛还萦绕在耳的话,就在此刻应验,女子有喜之后,便会比寻常时候来得多愁善感一些,
周围的宫人们,听了宋卿卿这话,也是跟着德公公一样,低下头掩住到嘴边的笑意,
皇后娘娘这都是在想些什么呢,宫灯是他们每日点的,怎么会累呢,要说累那也是他们才是啊,
只有半夏那缺心眼的小丫头,默默跟着自家娘娘抬起头,盯着宫灯陷入沉思,是哦,宫灯会不会累呢,烛火又会不会累呢?
“乖,吃一点,寡人喂你,好不好?”
南宫伏羲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轻柔地捏了捏怀里娇人儿的手心,磁性蛊惑的语气近乎于诱哄孩童,
宋卿卿小脸从南宫伏羲肩膀上起来,盯着自家夫君看,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最后纤纤玉手一挥,大有南宫伏羲赦免天下时候的架势,
“行吧,看在夫君这么诚心诚意的面子上,那臣妾就再吃一点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