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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中。
双文律与柏崖对坐,&bsp&bsp收回遥遥斩向魔渊的手指。
“这下他们可没精力再算计乾坤了。”双文律笑道。
魔渊的动静是柏崖告诉他的。
这本是极机密的消息,不该泄露出魔渊。但柏崖这些年看守七十二阵图,可不是只会守成。
魔嗜杀好斗、贪婪成性,&bsp&bsp魔渊之所以能形成现在这般还算有规则的模样,全靠方拂歌曾经以武力一统魔渊,强行推令。
但就算如此,&bsp&bsp也不断有魔想要挑战方拂歌的地位,尝试背地里违抗他的命令。这是魔的天性。
方拂歌能镇得住他们,靠得是比这群魔们更诡异、更可怕、更凶残的手段。
只要方拂歌还在那里,哪怕是没有人能见得着的“闭关”,&bsp&bsp他就像一座镇山石,&bsp&bsp能够压得住情况。
可假如他不在的消息透漏出来,要不了多久,&bsp&bsp魔渊自己就乱了。
就是不知道,&bsp&bsp他们的胆子能有多大。
……
罗糜的胆子不太大。
他还想活,所以不敢去闯方拂歌的闭关处求证。
他的胆子也不太小。
所以他决定找剑尊去求证。
不是因为剑尊不如魔主可怕。而是找剑尊去求证,&bsp&bsp用不着他自己冒险。
经过了种种商讨与利益交换后,&bsp&bsp外加额外承诺一个包年的□□全套游乐卡,&bsp&bsp罗糜与一群老不要脸的魔一起坑了一个宛浓妆的小魔崽子。
宛浓妆收了好处,&bsp&bsp很愉快地把崽子卖掉了。
小魔崽子泪眼朦胧地望着她“娘娘,我回来后是不是你最爱的崽崽?”
宛浓妆塞给小魔崽子一张小白旗,&bsp&bsp笑眯眯道“到了你就举旗啊,放心,没事儿的,别怕。回来后你就是我最爱的崽!”
这是她所有崽子中最傻的一个。随便糊弄糊弄就好了。
小魔崽子披着从其他魔将那里得来的隐匿披风,&bsp&bsp揣着信和小白旗慷慨就义地走了。
……
云门台。
小魔崽子经过一群大魔将的培训,&bsp&bsp披着隐匿披风躲过在赤砂海中历练的乾坤修士们,&bsp&bsp精准停到了云门台会出剑劈魔的范围之外,开始在肚皮下掏啊掏。
值守云门台的修士目光一凝。
紧挨着阵法感应范围外,突然冒出一张小白旗……
……
双文律捏着手上的信,哼笑一声“他们胆子是肥了不少。”
想要从他这里求证,那他就帮他们求证。
双文律把信三折两折,叠成了一道简易地无柄纸剑,并指一弹。
纸剑倏然弹入小魔崽子怀中。
小魔崽子一懵,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剑气携带着三翻两滚回到了魔渊。
……
一群魔将们在错牙欢乐城中,假装翘首以盼小魔崽子的好消息,强行要罗糜尽一尽地主之谊,把他城中的项目体验了个遍。
罗糜也不在乎他们占便宜。
玩得好了,他们下次不还得来?还有下下次、下下下次。这钱,不就赚回来了吗?
没有谁真心实意地等那小魔崽子,它最大的可能是被乾坤的修士们给宰了。
一群魔将们正泡在池子里玩得开心,从天而降一团黑影,硬生生让一群魔将啥都没看清,躲闪不及被溅了一脸水。
一群魔将全都应激显化了天魔本相,才看清水池中央飘着的是那个小魔崽子。
小魔崽子乐颠颠地从怀里掏出纸剑向上一举!
它超额完成任务了耶!
魔将们面面相觑,一番暗中交手后,其中最弱的一个被迫站出来,也不敢解除天魔本相
,用两个指甲尖小心翼翼地拎起纸剑。
翻来覆去检查过好多遍后,魔将们确认了,这就是罗糜送过去的那张信纸。
但这张信纸现在已经承托了一道非常可怕的剑气。
他们也估摸不出这道剑气能有多大威力,不过他们能感觉到,他们也用不了这道剑气。
剑尊送这么一道剑气来是干什么呢?
罗糜在一群摸不着头脑的魔将当中灵光乍现“他……他不会是让我们用、用这道剑气去破魔主的闭关禁制吧?”
周围静得死寂。
剑尊……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他们去问他魔主出事是真是假,剑尊就让他们自己去劈开方拂歌的关看一看。等到方拂歌关外,这柄纸剑大约就能用了。
不是,可是,方拂歌也很可怕啊!
万一方拂歌就在里头闭关,他们去劈了方拂歌的闭关所……
大概受尽折磨后能终尝一死都是个好结果了吧?
诸魔将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心动——
他们都想让别人拿着这柄纸剑,去劈一劈方拂歌的闭关洞府。
但谁都不像小魔崽子那么傻,没有谁肯对此事沾上一丝半毫的边儿。别说他们自己了,他们手下的魔也不行!
再说了这柄纸剑也不是为了方便他们设计的全自动运行,换了其他弱一点的魔,根本激发不了剑气。
魔将们很遗憾地从其他同僚眼中看到了极其坚定的抗拒,于是决定将这用不了的烫手山芋往那个犄角旮旯一丢,等个千八百年的让魔渊之道慢慢将剑意消磨干净。
就在一群魔将开始想着能往哪儿塞纸剑的时候,罗糜忽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
“这纸是不是正在被消磨?!”罗糜紧张道。
一群魔将们细细观察过后,头上都冒出了汗“纸剑比刚才又短了一丝。”
“剑气也没刚才那么稳定了。”
按照这个速度,不出三天,承托剑气的纸就会被剑气消磨干净。而没有了承托之物的剑气……恐怕会像炸弹一样,逮哪爆哪儿吧……
一群魔霎时都想溜。
“这个……罗老兄,我来你这儿也打扰许久了,怪不好意思的,就先走了啊,有事儿回见!回见!”樊权道。
其他魔将正想跟着学,罗糜冷笑着吆喝了一嗓子“你们以为把它丢我这儿就没事了?”
想走的都顿住了。
他们现在可以把纸剑留在罗糜这儿,罗糜也能暗中再把纸剑丢到他们那。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是一场三天后就要爆发的灾难,可他们谁都不知道灾难的范围能有多大。除非……他们用它开了方拂歌的闭关所。
就看把错牙城衬成小可怜儿的那道裂渊,谁敢去赌?
“你就不能换个结实点儿的材料送信?”樊权戳罗糜抱怨道。
罗糜呵呵。这是材料结实不结实的问题吗?他就算用石头刻的碑送过去,剑尊想让它三天炸,它不还是三天就炸?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谁也别想跑。”罗糜道。
要炸一起炸!
……
两日后,魔渊的魔将们一起把方拂歌的闭关室强行打开了。
闭关室内是空的。
虽然早有猜测,一群魔将看着那空空的闭关室时,还是心神震动。
开了方拂歌的闭关室,整三日还不见方拂歌出现,也没有哪个魔将莫名其妙地就死了。
现在他们都可以确认,不管方拂歌现在是什么情况,他都没有余力了。
魔渊……现在是他们的了。
魔渊乱了。
沓临和魔渊的联合不攻自
破。
双文律在峻极峰悠闲地喝完茶。
放一个消息的事而已,能省点儿心干嘛整日提着剑打打杀杀?
不过,柏崖却有另一点忧心“方拂歌不在魔渊,他去了哪里?”
柏崖亲眼见识过方拂歌的手段,他不信方拂歌会悄无声息地死去。他既然做了个闭关的假象,那就一定是主动去做了什么。他去干什么了?
“他进了乾坤。”双文律道。
柏崖脸色一紧。
“没事。我已经找到他了。”双文律道。
魔主的胆子,可比他手下的那群魔将们大得多了。
他忽然往七华峰看了一眼。
七华峰上,正有一场热闹,主角就是背着青山剑的白猿。
白猿自山中生、山中长,是天生的灵物,一直居住在剑阁当中,但它并没有叩过剑阁的祖师殿,不上剑阁弟子名册,算不得剑阁弟子。
双文律教了它修行剑法,但并没有收它为徒。
白猿每日晨起、摘果采露、打扫竹院、上午下山上课、下午上山习剑,晚上再把竹院收拾一遍。无论双文律在与不在都如此。
它学得越多,就懂得越多;懂得越多,就越明白双文律给它的指点有多珍贵。
白猿修为渐长后,也想要离开剑阁历练一番,但它没有身份玉牌,接不了善功堂的任务。
白猿在剑阁中交游广阔,在七华峰也结识有朋友,其中一个名叫许旭光的,想起最近恰好有人想邀自己一起探一个没什么危险的小秘境,但他腾不开手,就把白猿推荐了过去。
许旭光原本没多想,只觉得白猿修为合适,就牵线搭了个桥。
结果这群人回来的时候,却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对许旭光说白猿野性难训,不听安排,害得大家遇了险,它自己也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