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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车夫便能看见通亮的长公主府,屹立在朱雀街最繁华的街道,威严庄重蔓延开来。
半个时辰了,长公主徒步走了半个时辰不曾停歇,好在总算是到了公主府了,车夫心中松了口气,心道达官贵人就是不好伺候。
仔细看去,府门前有一身量高大的男人,正远眺着这边,容柔嘉看不清他的神情,隐隐觉得他像极了萧明赫。
果真,当容柔嘉走近之时,彻底看清了男人的面容和神情,面若冠玉的不是萧明赫还能是谁。
容柔嘉扯出一抹笑,走上前望着他,“入秋了,风大了些,怎的不进去?”
萧明赫亦是凝望着她,清亮的眸色之下隐藏着暗流,容柔嘉站在他面前,仿若被人扒光了衣服,他那双眸子似是洞透了一切,直接贯穿她的身体。不安和羞耻涌满心头,容柔嘉绞着手指,撇开眼神。
她不敢问,并不是耻于那段过往,而是不信神佛的萧明赫听了她的过往,只怕是会把她当做妖魔鬼怪吧。一切都是她亲身经历过的,她不会否认更不会抹去,若是他问,她会坦白,绝不隐瞒。
萧明赫牵起她广袖之下微凉的手,“我还未见识过盛京的夜景,你带我去看看,可好?”
容柔嘉点头。
他继续问道“我们骑马去,如何?”
她僵硬地点头,“好。”
马匹高大,萧明赫扶着容柔嘉上了马,他紧接着踩着马踏亦是上了马,双手将容柔嘉环在怀中,一只手握住她的一双手,另一只手缓慢地拉扯着缰绳。
他温热的呼吸洒在容柔嘉的脖颈边,他的怀抱很温暖,秋日的那点寒凉被驱散得干干净净。
容柔嘉宛若等待行刑的犯人,而那个高举屠刀的侩子手就在她的的身后,一言不发。她看不见他的神情,心中惴惴不安。
朱雀街因她长公主府的存在而更加繁荣,酒肆林立,各种杂耍花样百出,来往的行人皆驻足观看。小贩趁机在附近支起摊子,锅里不断腾起的烟雾模糊了赚了不少银子小贩的笑容,满是人间烟火,欢声笑语。
他们骑着高大的马匹行走在街道中,引得行人频频回首,男人一身名贵的月白锦袍,宽厚的臂膀,怀中的女人身子显得有些娇小,两人的衣裙倒是挺相似的。
“棠棠,这些人当中有普通人,也有显贵人。他们的出生无法由自己选择,有些或许从前是显贵,如今成了普通人。你说那些凡凡过往,他们会否认吗?”萧明赫看着来往人群,在容柔嘉耳边轻声问道。
容柔嘉有一瞬间的僵硬,一盆凉水从头淋下,他全都知道了。她心底通透,是啊,正如他所说,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只有来路是他们自己能够选择的。
容柔嘉深吸一口气,缓了心神,坚定不移道“不会。”
萧明赫闻声轻轻一笑,“我亦是如此认为的。去日不可追,未来犹可期,那些过往都过去了,只有活在当下才是最好的选择。每个人都有不可窥探或是无法言说的过往,爱他们的人不会在乎的。”
“你的过往,或是不堪,或是痛苦,于我而言,我只想让你接下来的所有路都坦明大亮。”
“你都知道了,对吗?”容柔嘉反问道。
他不言,容柔嘉便是知道了他的答案。相爱之人本就该毫无保留,那些过往都是云烟,在他面前,她只想做那个最真实的容柔嘉。
萧明赫驱着马,穿过闹市和人群,一路走向北湖。北湖在郊区,盛京的人习惯在秋日之时去往北湖,北湖湖面宽广,有闲情雅致的人皆会绕着北湖走上几圈,权当消食。
今日许是方入秋,尚未大凉,在北湖的盛京人不少。
萧明赫的淡淡的沉香气息环绕在容柔嘉周身,他的声线清冽,“棠棠,我并非派人跟在你身边,而是当时边暮清为你解毒时我便在边府埋了暗线,四周又布了探子,所以你在边府的所说所做,皆有人第一时间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