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他先道了歉，云舒有些意外，这事儿他道什么歉啊？
“没什么好抱歉的，况且你做事很对我胃口，事情都解决了。”云舒正消化着经典题型的变形题，有些题型很值得一看。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沈肆握着手机的手掌紧了紧，一股酸涩未明的情绪在胸腔内肆意翻滚，他知道这话意不在他这个人，而在他的行事风格，仅此而已。
“除此之外呢？”沈肆声音破天荒没那么笃定，慌乱中，他随意找了个话题问着，云舒几乎同一秒就闻出了不对的味道。
“怎么了？你这声音心虚得很。”
“你确定？”沈肆失笑，那一秒的沈肆不像沈肆，但也仅仅只有一秒，快到让云舒认为那或许是她的错觉，一时间，只剩下抓不住也摸不到的微重呼吸声，不过是沈肆的。
“你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呼吸？装也装得像一些。”云舒只以为是沈肆因其他原因情绪才不稳定，并未多想。
“看来你很了解我。”沈肆没头没脑地回答，答非所问，目的不纯，云舒顿时紧张起来，遗憾的是她从未想过这句话背后还有着另一层含义。
“了解谈不上，大名鼎鼎的沈首席谁没听过。”云舒故作轻松地说道，气氛有些微妙，沈肆没有立刻回她，勾得云舒的心跳时快时慢，她的回答很保险啊。
这次云舒话落，沈肆紧接着她的话音启唇“闻峥这几日在野生赛上的动作越来越大，你小心些。”
“知道了。”云舒懒洋洋地回答，沈肆本能地咬住齿关，云舒的状态好像有点不对。
“去看三年前那些的真题，里面经典题型很多。”沈肆佯装没有察觉的模样，低沉的声音穿透话筒后，磁性似乎更加迷人心智，云舒勾唇“开小灶？”
“你需要么？”沈肆气定神闲地反问，彷佛早早便料到云舒会这么问。
闻声，云舒觉得那股不受控的感觉再度冲了上来，与她的理智对撞，她的理智告诉她沈肆没有机会了解她，事实也证明云舒是对的，两人都没见过，沈肆怎么可能会熟悉她？
可是直觉与她的理智相悖，沈肆不是单纯的了解她。
而是能猜出她的下一步是什么，以及凭她的风格什么事情她会做，而什么事情不会。
若沈肆只是觉得与云舒作风惺惺相惜，他问出的这句话，至少也要在与云舒关系彻底稳定之后才会说出口，毕竟两人面对面接触才三天之久，时长是硬伤。
眼下这般肯定，只能是曾经多次见过云舒的行事作风。
“首席好眼力，不只我不需要，你一样不会打破原则，彼此而已。”云舒莞尔，凉薄的语调打破了暧昧朦胧的气氛，沈肆安静地听着，神色如旧。
“嗯。”几秒后，沈肆应着，不远处默默干饭的助理惊得被一口卤肉卡住，这态度居然有点温柔？？
带着蓄意诱捕的意味，让这把嗓子瞬间变成了催化剂，道不清的情绪纠缠在一起，让云舒心尖儿下意识抖动。
一句干净到极点的回答被沈肆说得暗昧丛生，简简单单一个字，倒是酥了云舒的神经。
但生理性情绪而已，很正常，她也并非无欲无求，只是她的理智能狠狠压住这股突然涌上来的情绪罢了。
两人的气氛不太对，云舒转笔速度加快，话已经递到唇边，却又咽了回去。
“有话就说。”沈肆温声道。
“你确定要走攻略我的路线？不怕自己先被玩进去？”云舒不是单细胞生物，比赛结束的那晚两人相见，沈肆明确告诉了她，自己不会放弃攻略她的手段。
最开始的云舒只是当沈肆想寻一个更快的捷径罢了。
以情诱对手入局的手段向来常见，想赢，要看谁更冷静，云舒从来无惧这种手段。
有人会觉得这招太阴，不过沈肆与云舒是同行，都明白对方不是一个能轻易失去理智的人，所以用情网套住对手的招数对于他们两人而言，与普通招数没差别。
一个敢玩，另一个就敢奉陪。
沈肆既然了解云舒，就不会不明白以这招套牢云舒必须要让自己先付出代价，如果沈肆演技不到位，云舒连入局的欲|望都没有，沈肆明显是徐徐图之，却也并没有云舒印象中的热烈与生猛。
如果沈肆打定主意要攻略她，攻势会比现在更猛，而不是选择温柔入侵。
温水煮青蛙的奏效速度太慢，云舒的头脑足以让她识破这种路数，反而会弄巧成拙，不如直接一些，摆出态度强势出击，云舒还有可能会高看沈肆一眼。
所以，沈肆明知温柔策略会失败却还是选了它，证明这招里面是掺了真心的。
“落子无悔，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沈肆沉声直言。
闻声，指间的签字笔立刻停止转动，啪嗒一声掉在桌面上，云舒扬眉道“你就不怕我会觉得你在反其道行之？”
不论强势还是温柔，沈肆这招的最终目的都是拿下她，那么云舒为何不能怀疑沈肆想要另辟蹊径，选用意想不到的方式达到目标？
“有些东西越快你越喜欢，但有些东西不是。”那边的沈肆好像打开了什么东西，忽然介入的声响让气氛没那么紧绷。
话筒中的气流声拨弄着云舒的清醒，彷佛她在被一层一层地剥开。
直到让她的整颗心暴露无遗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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