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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头,路上没有一个人影,连蚂蚱都躲了起来,只剩蝉还在不知疲倦的叫着。
沙尘随着路过的风飞扬而起,随遇而安的在两人身上栖息。
玉观棋将胸前的衣服拉得嘭嘭作响,若不是嘴巴没空,他都想将舌头伸出来散热。
“牛大爷说大贵去咸宁县求了姻缘,六婶却说是去了烟花柳巷。”他将自己疑惑的地方讲与仓见生听。
“食量惊人,六婶说的吃不下。”仓见生接话道,他瞟了眼脸晒得通红,额头渗出的汗黏住了几缕青丝的少年,正满眼惊喜神色望着他,解释道“他们说的话,我都记着。”
玉观棋噘着嘴“嘘”了一声,口哨没吹响。
他砸着嘴,有些许尴尬,“饭量大却还是骨瘦如柴,一看便是被吸了精魄。要是大家知道真相,怕是得绕着走。即便以后大贵好了,还是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且大贵还没娶媳妇呢,出于以后的考虑,这等小谎倒也无关紧要。”少了鸡仔奔跑的小院冷清不少,树影婆娑。玉观棋没空怀念,一进门便奔着水井去了。
“先前你说可能是遭了媚鬼之类的,我本也这么认为。”他拽着绳子,吭哧吭哧往外拉。
一只手伸过来,帮他把盛满水的桶从井口提了上来。胳膊的肌肉线条流畅,紧实有力,不见一丝赘肉。
玉观棋叹了口气,他有些馋肉了。“可六婶后来的话都在引导我们,把事情与艳鬼、媚鬼产生联想。”说完便一头扎进了桶里。
仓见生将少年的发梢从地上提起,几缕青丝如若白皮子般伸长了触须在水中游荡,少年裸露出的后颈白里透着红。
胆小怕鬼还老是说些奇怪的话,看似单纯,没有坏心思,却又让人捉摸不透想法。他的一切都显得与小渔村格格不入,“你的目的会是什么呢?”仓见生轻声问道。
少年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恢复了白皙模样,“你刚刚说了什么?”他问仓见生。
水桶因其手臂的入侵,满载的水超过负荷,争先恐后从桶口奔出,沿着桶壁迅速没入土里。
“正如你所说,大贵遇到的不是媚鬼。”仓见生踱步至水缸前,用葫芦瓢汲了点水喝,顺便将身上裸露的皮肤用水洗净。
玉观棋双臂划水动作变得缓慢,眼睑半和,漫不经心道“不是媚鬼&bsp&bsp”三伏天里忽觉一股寒气来袭,他忖度着,兴许是井水太凉了。
“其他鬼是不是都长得很丑?”他怯生生问道。
“或许你见过了。”
汗在后颈汇聚成冰川,顺着脊骨一路向下流淌去。玉观棋闻言一顿,咬紧牙关以防打颤时咬伤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