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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虚猛然转身,草鞋抓不住湿润的杂草,一个踉跄,他便朝后跌去。
胳膊被仓见生紧紧握在手中,回首看了眼身下的潭水,泛着涟漪,宛如深渊巨口,露出满是皱褶的牙膛,准备一跃而起将他吞噬。
他双手牢牢攀上仓见生的胳膊,生怕跌落其中。手中之物早已不见了踪影也一无所知。
“你把什么东西丢了?”仓见生居高临下俯视着地上的人,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说话。”
跌坐在地的夸虚还在瑟瑟发抖,雾气蕴湿的草叶将他的袴裆染得透彻,他还在不断地往后挪动着身子,“我,我们换个地方吧?”
此时的仓见生并不像白日见到的那般淡然,现在的他就像是被吵醒的狮子,满脸写着不悦。
夸虚被带到了二人所居住的屋舍内,这是他第二次来访。位置依旧是入门处,不同的是,这次他被勒令面朝门帘而坐,且不能转身。
“你把什么东西丢了?”
“村,村长的链子。”后背传来的凉意使他不由得佝偻着背,缩紧脖颈,“你们来的那晚,去找村长的时候我顺手拿走的。”
当夜,求村长前他做了两手准备。若其不同意,他就偷偷将链子拿了,栽赃两人,到时候村长就不得不把人留下调查。
留下,便意味着有机会获得医治。
果然,村长留下了两人,却没有找链子的想法,他便也将此事忘记了。
一切都朝着他的计划进行着,可是今早大意将链子的事说了出去,又怕二人找村长询问,便想着销毁证据。
“我想放回去的,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身后只有玉观棋平稳的呼吸声,挠手背的指尖越来越快。
“东西呢?”
“可,可能掉潭水里了。”他感觉自己就像只鼹鼠,在黑夜中摸索着出口,一点声响都能把他吓一啰嗦。
“你走吧,今晚的事别跟任何人提起。”
夸虚一刻不敢停留,掀开了帘子,涌入的风卷起角落的黄符,落到了他面前。
他伸手捡起,腾起的青烟瞬间包裹了手掌,如同红火的烙铁落在掌心。“啊!”他的喊叫是凄厉的。
玉观棋从梦中惊醒,“怎么了?”他看了眼门口处满地打滚的夸虚,“你没事吧?怎么回事?”眼中的困顿消失无踪,抓住仓见生的胳膊前后查看。
被惊醒的自然不止玉观棋一人,一簇簇的火把逐渐朝着屋舍靠拢。
村长姗姗来迟,屋内依旧是五人对面而坐。夸虚额间的汗水越过一道道山丘汇成小河流淌着,细长的眸瞪如牛眼,反反复复查看着自己的右手手背。
眼中的光是雀跃的,他咧开嘴露出与夸叶一样的短牙。“没了,居然没了!”压抑不住的兴奋,让念叨变成了呐喊,“‘鹿纹’没了,没了!哈哈哈哈”
夸虚的声音就像是投入湖中的石头,激起无数人心中的**,想要一探究竟。
楼梯没有位置,便扒着桩柱往上爬,如发现糖的蚂蚁一般,却始终没有一个敢掀开门帘。
屋舍颤动着,四面涌来的热气使空气变得沉闷,令人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