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sript>
“官爷,您刚刚说什么了?”大夫扯着嗓子囔道,像是要证明他真的耳背眼神也不好一般,说话竟是对着一旁的衙役。
捕头一脚踹在拦路的衙役屁股上,让其滚蛋。冲着大爷继续喊道“你乖乖把人交出来,省得我们粗手粗脚待会又把你的药铺弄坏了。”
说着“啪”一声,手中水壶扣在了地上裂成无数碎片,被水浸过的土地要比一旁的颜色深得多。
“哎呀,你看我刚说什么来着。”他拍着大腿,皱着眉格外惋惜,“待会碎的可就不是茶壶那么简单了。”
闻言大夫胸脯瞬时隆起,手中动作也停了。他低头,目光落在了椅子旁的药箱上,随后胸脯就像是泄了气的鼓风囊,才又开始缠起绷带来。
“也无妨,反正他妻儿在我们手中,应该是能换点酒肉钱。”衙役们一阵嬉笑,商量着哪户酒铺的酒又香又便宜,哪家青楼的姑娘长得水灵。
仓见生垂首盯着怀中人的发旋,搁在桌案上的手掌不自觉的曲起,却被老大夫一一掰开。
屋内充斥着低俗的言语与最恶意的揣度。
最后男子自己从药柜后头爬了出来,他跪在铺头跟前,脑袋磕得咚咚响,口中说着求饶的话,不外乎“上有老,下有小。要跟您走了,这一家子靠谁养活。”云云。
捕快哼笑一声,不紧不慢地站起身。他拍了拍被抓脏的袴腿,脚一扬把人掀翻在地,指着碎碴子说道“要不是上头说得用你们做苦力,不能把人弄伤,老子就把你摁到这堆碎渣里去。”
男子不住的磕头,喉间呜咽不断,泪泗横流。衙役们俯看男子的眼神如同在围观丧家犬的表演,一边哂笑说着不如哪哪家叫得大声,一边将人拖出了药铺。
铺头在踏出门槛前特意睨了眼仓见生怀中的人,只见青丝中露出的一双柳叶眼,温婉清秀却透着丝寒光。
那些人前脚一走,大夫手脚麻利将药粉洒在伤口上,白布条缠了几圈便打上了结,先前也不过是装装样子,为的就是让衙役瞧见伤口罢了。
“多的是妻离子散,你们救不过来的。”大夫一边摆弄着瓶瓶罐罐一边说冲着仓见生说道,随后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在他们一踏入城镇内便发现了,街道上除了女子便是老人,鲜少见到男子,即便有也是身体有明显不健全体征的人。
方才又有健壮的年轻男子进来躲藏,玉观棋二人也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
叶庭井的圣旨下来了,四处都是抓捕壮丁的衙役,即便出得起赋税的人家也都不敢出街抛头露面,唯恐受到牵连。
玉观棋啃着指甲盖默不作声,倒是先前持旁观态度的仓见生出言宽慰了大夫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