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让总督下台的声音很快就响彻整个威尼斯,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将威尼斯公国陷入这般境地的责任推到了总督弗朗切斯科的身上。
但是,没有人愿意坐以待毙。
舆论这个东西,有时候很自由,但这不过是那些能够掌控舆论的人懒得管罢了,如果他们真的要管,那就没有什么自由可言。
很快,一种截然相反的声音开始冒头,让人们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当初,加入教廷和神圣罗马联军,对明军发起战争的是总督弗朗切斯科没错,但那是十人团以推举新的总督来胁迫弗朗切斯科的。
很快,舆论就被扭转了过来,不久前还是过街老鼠的弗朗切斯科很快就成了真正看清局势的英明统治者,是想要将威尼斯公国从毁灭的深渊中拉出来的英雄,但这一切的一切却被十人团给破坏了,斩断了将威尼斯公国从毁灭深渊中拉出来的唯一一条绳索。
两极反转的舆论很快就让十人团觉得事情不妙,他们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找弗朗切斯科,因为这事儿很明显是弗朗切斯科做的。
对于这些人来说,没有什么是不能用来交易的,既然弗朗切斯科还有后手,那不如再做个交易。
然而,留给十人团的却并非是整暇以待的弗朗切斯科,而是空空如也的总督府。
是的,弗朗切斯科……跑了。
……
阿迪杰河入海口。
这里其实已经是威尼斯公国的疆域了,但是因为明军大兵压境的关系,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人,路上一连两座小城池,半点抵抗都没有就被明军接收了。
最开始朱瞻壑还以为这些欧洲白猪也看起了兵法,玩儿起了空城计,后来等将士们冲进去才知道,这真是空城,人都吓跑了。
其实这种事儿,如果是放在其他国家的话那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但若是放在威尼斯公国,那还真算不上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以商业为主的威尼斯公国,在遇到战争的时候人口会迅速流失,这就是商人的本质。
朱瞻壑不能再往前了。
事实上,除了最初东征倭国以及火烧中南半岛之外,他已经很少亲临战阵了,毕竟他已经不再是当年永乐一朝时期的“臣”了。
看着简笑带着将士们开拔前往威尼斯,朱瞻壑则是在临时搭建的营帐门口,不时地看看渐行渐远的将士们,又不时地看看大海的方向。
说实话,他还真的挺希望威尼斯公国孤注一掷的,因为那样一来就要简单多了。
“世子殿下。”
然而,还没等朱瞻壑安静多久,朱平就走了上来。
“黔国公的公子来了,说是有要事禀告,不能假手他人。”
“嗯?”朱瞻壑的眉头皱了起来。
有机密情报,这个可以理解,毕竟眼下是在打仗,但要说这情报机密到了连朱平都不可信的话……
朱瞻壑是不信的,所以那就只有一种情况了。
消息太过重要,没有用纸张这种载体,而是通过口口相传的方式传递到这里的。
“让他过来。”
“是!”
其实想来也是,能让当代黔国公之子,而且还是嫡长子的沐斌过来传递消息,那这个消息肯定是不同凡响的。
很快,朱平就带着沐斌来到了朱瞻壑的面前,而见到沐斌时,朱瞻壑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心所谓的消息,也不是沐斌的安全,而是一上来就责问。
“胆子挺大啊,这亚得里亚海出口处虽然是被你爹所率领的船队给守住了,但内部还是威尼斯公国的船队为主。”
“这种情况下你都敢乘船过来,是你的主意还是你爹的主意?”
“呃……”沐斌原本兴高采烈的表情瞬间就变得低落,脑袋也耷拉了下来。
不过,他还是想要辩解一下,因为他认为这次他有足够的理由。
“是我爹让我过来的,不过主要是因为这次的消息太过紧急,家里那边……”
沐斌到底还是世家出来的孩子,虽然是在着急的心理下差点儿犯了错误,但好在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朱瞻壑见状摆了摆手,朱平迅速带着世子护卫将周遭肃清,只留下了朱瞻壑与沐斌二人。
“家里?是我那大侄子登基继位了?”
看着周围的人被肃清,沐斌刚想说,但却被朱瞻壑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您……您怎么知道?”沐斌瞠目结舌。
“哼哼……”朱瞻壑很是冷淡地笑了两声,让人一听就感觉很是敷衍,但却并没有解释。
他自然不会和沐斌去解释这事儿本来就算是他在其中策划的,只不过执行的人是他的父亲,沐斌现在还没到能够接触这种事情的地步。
而且,沐晟显然也是有分寸的,因为这件事沐晟其实是知道的,但很显然他并没有告诉沐斌,哪怕沐斌是自己的亲儿子,也是嫡长子。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情吗?”朱瞻壑没有管沐斌那满脸的疑惑,而是开口追问了起来。
如果只是这一个消息的话,沐晟不至于让沐斌冒着风险过来,显然是还有其他的事情。
“回世子殿下,我爹问您,您要不要回去一趟?因为我爹觉得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如果错过了,那可能短时间之内就遇不到这种机会了。”
“还有呢?”朱瞻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追问了起来。
“呃……”朱瞻壑的淡然显然是超出了沐斌的预料,但他也只能按部就班地回答朱瞻壑的问题。
“还有就是陈懋和郑亨的事情定下来了,不过他们本应该在这次就随着臣一起来的,但中途却被吴王殿下叫去应天府了,说是随着下次的补给再过来。”
“还有就是吴王殿下说,除了陈懋和郑亨之外,樊忠和徐亨也会随着过来。”
“还有呢?”朱瞻壑的眉头皱了皱,这些显然都不是最重要的。
陈懋和郑亨,这两个人算是一种试探,也算是当年的汉王一脉开始回馈武将的一种标志。
在永乐朝的时候,可以说朝中大部分的武将都是支持朱高煦的,因为朱高煦和洪熙皇帝不同,是真真正正代表武将利益的。
不过可惜的是,后来随着就藩,这种势力格局就遭到了破坏,很多失去了主心骨的武将不得已只能接受朝廷的调配,从汉王党变成了皇帝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