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贵见到总督的调兵令,马上派副总兵苗一堂率一万精兵星夜启程,赶往定边。
一万人马浩浩荡荡两天才赶到定边城外,可是已经进不去城了。
因为哱拜的宁夏兵已经先一步到达,正对定边城展开连续攻击。
宁夏兵大约有三万人,定边守城军才有一万左右,实力悬殊,幸亏麻贵的一万精兵赶到,否则再迟一天,也许就守不住了。
北门与西门是他们的主要攻击目标,两个城门方向炮火连天,人喊马嘶。
苗总兵与杜文林分析完战场的形势,决定把一万精兵部转至北门,里应外合,先解北门之围。
杜文林领着王铃与蓉儿在军队的掩护下,从东门杀开一条血路,进入城中。
找到云千户,把计划与其详细介绍了一遍,云千户也觉得可行。
把守城的大部分兵力悄悄转到了北门,只留少量兵力在西门死守。
中午时分,一万精兵从背后对北门的宁夏兵发起了攻击。云千户打开北门,率城内的守军也冲了出来。
负责攻打北门的敌军,是由原刘东旸的部下土文秀率领的汉人军队,这些人本就不愿替哱拜卖命,此时腹背受敌,看局势不妙,立马四散而逃。
土文秀也不是什么骁勇善战之辈,一看大势已去,根本也就不想再组织抵抗,也不去西门与还在攻城的盟军会和,而是率领残部直接往宁夏逃窜而去。
解了北门之围,苗副总兵并没有带兵入城,而是稍稍整顿了一下队伍,乘胜又向西门杀去。
云千户带着北门的胜利之师,转至西门,如法炮制,打开城门,率军冲出,与城外的明军相互呼应,对西门的敌军展开里外夹击。
西门的敌军由哱拜的儿子哱承恩亲自督战,士兵又皆是鞑靼人,战力较强。经过一个上午的连续攻击,西门的守军死伤惨重,眼看着西门攻破在即。
谁知,刚刚得到土文秀队伍被打散的消息,自己的侧后方就传来了喊杀声。
同时,城内的守军也打开西门疯狂冲出,里外两支队伍对自己形成了夹击之势。
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即将飞走,这让哱承恩恼怒不已,命令手下不准退却,就在西门外这块战场消灭明军。
其把东门与南门的队伍部收缩到西门外,汇集了近两万人,决心与明军决一死战。
苗总兵的部队再一次发起冲锋,哱承恩分出一半军队向北抵挡明军。
定边城里也冲出来七八千人,由东往西进行攻击。
双方的兵力差不多少,近四万将士在这片广阔的荒漠上展开了一场生死对决。
战马嘶鸣,枪戟乱舞,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战场上堆满了士兵的尸体,茫茫沙漠也被战士的鲜血染成红色。
杜文林站在城楼看着不远处的战场,心中震撼不已。
这种平地上的厮杀比城市攻坚战来得更加残酷、血腥。
双方的士兵相互交错,冲撞厮杀,喊杀声震天,溅起的尘土遮住了日光,尘土中还弥漫着浓浓的血雾。
没有亲历过战场的人,永远也想象不出真实战场给人的视觉冲击有多大。
王铃与蓉儿看着战场上如蝼蚁一般的人命,皆面容苍白,花容失色。
战斗一直持续到日落黄昏,双方相互看不清了,才各自鸣金收兵。
苗总兵领的那一万人驻扎在城北,守城的士兵仍然退回到了城里。
入夜,定边城守备府,苗一堂,云千户,杜文林等领导聚到了一起,商量明天的战事。
“明天还是照干,我就不信干不死那帮鞑靼人。”苗总兵一副直脾气。
“这样干不合适,两边人数差不多,占不到优势,一直干下去最多也就是个两败俱伤。”
“杜大人,你说咋办?”云千户问道。
“今天我在城楼上看了一下战场的形势,叛匪把兵力都集中到北部与东部,西南方向反而极为薄弱。我想这样,苗总兵的人马连夜分出一半绕到西南埋伏起来,明天等这边开打以后,西南的这支伏兵突然杀出,敌军来不及调防西南,也许能一举冲垮他们。”
众人觉得此计倒是可行。
此时,已近亥时。苗总兵站起身来,正要告辞回去,
院子里突然传来卫兵的呵斥声,杜文林忙叫大家都呆在屋里别动,自己带王铃与蓉儿飞身来到廊下。
院子里,六个金衣人像旋风一般追杀着卫兵,地上已经躺倒了几十具尸首。
又是那些讨厌的“虫子”,半夜来袭,难道就为了杀这些卫兵?
杜文林并没有马上参加战斗,站在那儿警惕得盯着四周。
卫兵在这些黄衣杀手的面前就是待宰的羔羊,黄色旋风刮过,立即倒下一片尸体。
蓉儿看不下去,一抖手中短剑,飞身而上,直扑黄衣人。
王铃不放心,也飞身跟了过去。
两个姑娘展开华山剑法,在黄衣人的前面织成一道银色的剑网,黄衣人一时倒也攻不进去。
突然,一声尖啸,墙外飞进四个蒙面黑衣人,三人手持短刀,一人握着短矛,四人刚刚落地,就直扑大厅。
杜文林暗道一声,来了!挥剑拦住了他们去路。
第一个黑衣人手中的钢制短矛直刺杜文林胸前,快如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