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汉咧嘴一笑“何人将其溺毙?”
魏夫人道“昨日与其阿母争执,半夜自溺。”
赵广汉哼了一声“我怎么听说是魏相调戏于她,而你又因妒生恨责骂于她,然后该女溺毙。”说罢又接了一句“那使女是自溺还是被他人溺毙,也是要查证的。”
魏夫人气极,手指着赵广汉吼道“胡说八道。她是府中的粗使婢女,我都不认识她,我妒忌?是谁说的。诬构当朝宰相,罪不容诛。”唾沫星子直飞案前。
赵广汉赶紧举袖遮面,道“你,你的手别乱指啊。是何人报的案,这你就不必问了,我也不会说,我们是要保护报案者的。”
魏夫人双手叉腰斥责道“你不仅无辜加罪于我,还要构陷当朝丞相,是何居心。”
赵广汉冷笑一声“丞相府使女蹊跷溺亡,天子下诏,命我查案,你说我是何居心。我还要审问丞相府所有人等,查个明白,若是擅杀奴婢,朝廷法度不容。”
魏夫人晃着脑袋不屑地说道“你要审便审罢,身正不怕影子歪。”
“真是个泼妇。”赵广汉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魏夫人怒目而视。赵广汉不由得心中一凛,赶紧移开目光
这时京兆府捕役已将丞相府的使女、家仆都赶到了中堂,乌压压一大群人,被捕役呵斥着跪下。丞相府奴婢何曾见过这般阵势,吓得直哆嗦,几个胆怯的使女忍不住哭泣起来。
赵广汉言明是奉诏查案,传唤来了众多奴婢,也不让魏夫人离开,魏夫人无奈,只得忍气吞声站在一旁。
审了半日,知情的使女、家仆都说的与魏夫人一致,使女来弟与其阿母争执,半夜自溺;不知情的使女、家仆则说不知道。
赵广汉问不出个所以然,憋了一腔怨气,吩咐捕役将丞相府内庭奴婢十余人带回京兆府,再行审问供。偌大的丞相府后院,一时间竟空空荡荡,只有魏夫人孤独伫立。
当日,魏相与史高相约,一起去皇家宗庙预祭,为天子冬至大祭早作准备。回来路上,两人同乘一辆轩车相谈甚欢,到了丞相府门口,魏相邀史高一同回府小酌。
史高故作惶恐道“实实不敢叨扰嫂夫人。”
魏相也知他是调侃,道“你岂有不敢之事。”
史高呵呵一笑,揖道“那就叨扰了。”两人一起迈进丞相府。
进了丞相府,史高感觉气氛有些诡异,又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魏相也觉得有些异样。到了前殿,有几个府吏上前施礼问安。他发觉这几人神情惊慌,原本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又寻思还是见到了夫人再说,便直接穿过中堂去了后院。
进到后院,竟无人相迎,魏相喊了几声“可有人在。”也无应答,两人不免心悸。
魏相站在院里定了定神,四下查看,未闻血腥之气,心下稍安,又喊了几声“夫人。”隐约听到内屋有哭泣声,于是快步去往内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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