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住手!”
“快住手!”
这时,正被押来受剐的右参政张崇功和副总兵李平见此也大声喊了起来。
张崇功和李平俩因为引寇入关而被锦衣卫细作揭发后,就在锦衣卫在蓟辽总督张佳胤和总兵麻锦配合下,给秘密押来了京师。
两人现在则因为看见,有在王保、周思忠麾下当官的自家子弟因为有随王保、周思忠来闯宫而被屠戮,便情绪激动起来。
张崇功甚至直接欲要对麻贵等跪了下来,而欲哭地道:“求求你们住手!”
麻贵看向了他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既然是因杨兆而起,且还把杨兆对你们的恩看得比君恩还重,把他给你们的私利看得比军功奖掖还重,那就自然都得因他杨兆而没。成王败寇,大丈夫,敢作敢当,何必做哀求之态?!”
“姓麻的,你说的轻松!”
“如今看来,肯定都是你出尔反尔,害了我们,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副总兵李平朝麻贵怒叱起来。
麻贵冷哼一声道:“尔等无君无父,欲逼宫谋逆,才是卑鄙无耻之徒!”
李平不由得涨红了脸,憋了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因为他不能真的直接说狗屁忠义,利益才是第一位的,那样对麻贵丝毫没有作用。
麻贵也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罢了!”
“我们认输就是!”
“早知道,就不该因为想着将来借寇威胁京师权贵给我们更大的好处而想着联寇入关了!”
到最后,李平才无奈地说了一句,且苦笑了起来。
而没多久,两人就被绑在架子上开始受剐。
在麻贵与陈璘等于东直门处置叛军时,申时行则在出宫时来到去司礼监的张宏这里拱手道:
“内相请留步!”
张宏见此也就停住了脚。
正准备进宫值班的张鲸见此也走了来,走到张宏和申时行身边。
申时行则在这时笑道:“今晚这场风波,想必两位公公也知道,大家既然都是曾在太师当国时就参与过新政的人,那就很难不被小人一起恨上,而我们所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圣上,圣上无恙,我们则无恙。”
张宏和张鲸点了点首。
张鲸还直接问道:“阁老到底想说什么?”
“大政虽要徐徐图之,但对于反对大政之人则要以敌寇视之,先以小人而后君子为好!”
申时行回了一句。
张鲸点首。
张宏则问道:“公是担心皇爷的安危?”
申时行点首:“此时旁有锦衣卫,也非在宅邸私见,更非私人传话,自非暗交两位公公,只是为陛下安危斗胆直言,两位公公选人进宫时务必谨慎,非是老朽多嘴,故意要教二位公公做事,二位公公本就是老成之人,只是怕二位公公可能未虑得全面,而为陛下安危之见,所以不得不提醒。”
“公有话请直说。”
张宏笑道。
申时行道:“选人进宫,最好一要来历清楚,二不当选自阉者,三不选读书识字的,人读了圣贤书,就会成为两类人,要么更坏,要么更好,不如先选不读书的人进宫,由内书堂再培养比较好。”
“很是。”
张宏点首。
张鲸则道:“阁老的话,咱家也记住了。”
申时行则拱手离开了这里。
余有丁跟了上来,问:“公可是担心宫廷这边会出差错?”
申时行点头:“既然到了如今这剑拔弩张的地步,那小心总无大错。”
余有丁听后颔首,道:“上千万两!本以为他们不至于不顾士林情谊,若退让妥协,就可以无事的,如今想来,他们个人哪怕想善罢甘休,整个想清算太师一党的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公才突然在御前也提出建新礼法吗?”
申时行问道。
余有丁双手叠放在腹前,粱冠微微一晃,微微一笑道:“倒也不只是为己,也为天下,时局发展到现在,旧的礼乐崩坏是难免的,必须有新礼乐!”
申时行点首:“文庙也得多引几个新圣贤才行。”
“我知道公想引谁,但此事宜徐徐图之!”
潘成这时走了过来,说了一句。
申时行和余有丁看向了潘成,然后皆颔首。
“一起回官邸吧,明日起,内阁得有一番作为!”
潘成这时则说了一句。
余有丁点首。
申时行则笑着反问:“这么晚这么冷,还能去哪儿?”
余有丁则道:“正好晚进之人那里还有一坛离浙时带进京的绍兴女儿红,不如二公去我哪里去去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