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静慌乱的解开胸前的带子,从地上抱起严灵从地上爬起来,用手紧紧捂着严灵的后脑勺,转身朝门外跑去。
鲜血不断的从她的指缝间往下滴落。
严灵的哭声越来越嘶哑虚弱。
“还愣着干嘛,快送你女儿上医院呀!”
不知哪个良心未泯的赌徒推了严全安一把。
严全安这才慌乱的跟着明静出了门,一路上还不忘责骂明静,“你说你来找我就找我,给闺女带出来干嘛?”
还好严灵伤得并不是很重,只是后脑被碎裂的玻璃瓶割破了个口子,缝了几针。
不幸中的万幸。
严全安虽然是个混蛋,对孩子却还算是真爱的,一直心疼的抱着孩子轻声哄着,整整一夜没睡觉。
第二天上午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明静望着严全安憔悴的样子,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
回到家,严红英带了七八个男人等在明家饭馆门口,说明静打坏了杂货店的东西,让严全安赔一千块钱,若是不赔这个钱,就给严全安的腿给打折。
严全安当然拿不出钱来,又是告饶又是求宽限的,明静抱着孩子冷眼在一边望着。
没想到严红英的人还真敢打。
有一个男人甚至还从身上摸出一把砍刀出来,朝严全安的脚上砍去。
明静在最后关头喊了停,说她愿意赔那一千块钱。
那一千块钱是她们家最后的积蓄。
严全安该受的惩罚够了,她不忍心让严灵的爸爸后半生真的变成一个跛子。
严红英走后,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严全安又是指天发誓说以后再也不去赌了,又是跟明静道歉,又是忙上忙下的给明静和孩子做饭。
那之后,严全安倒是真的安安分分的陪了明静和孩子一两年。
虽然穷,却安宁幸福,是明静想要的那种生活。
餐馆的生意也有了起色,还请了两个帮工,明静手里也再次有了些积蓄。
随着生活有了起色,严全安再次开始往牌桌上跑。
大概是知道自己没本事挣钱,赌资来源还得全靠明静,他这次学乖了很多,赌虽赌,却不过分,该回家的时候回家,该陪孩子的时候陪孩子。
赢了钱还不忘买些小东西回来讨好明静,还会给严灵买玩具和零食。
偶尔还会跟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出去喝酒,喝醉回来明静若是跟他吵架也还是会动手,但酒醒后就会跪在明静面前忏悔,打自己耳巴子,各种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再也不打牌。
明静心里明白严全安发的那些誓没用,不过狗放屁一般。
狗放屁好歹还会臭一会儿,严全安嘴里放出来的屁臭都不臭。
但那又能怎么样呢?
在严家地镇这个地方,打老婆的男人多了去了,喜欢打牌赌钱的男人也多了去了,严全安有了两次教训后没再像以前那么过分,回家还会哄着明静,对唯一的女儿严灵,也算得上是一个好父亲。
更重要的,严全安没再跟别的女人勾三搭四。
明静第二胎流产后,医生就告诉她,以后再也怀不了孩子了。
如果她真的为了这些事将严全安赶出去,恐怕后半辈子就只能指望严灵这个女儿了,等女儿出嫁,她身边就会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