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猜不到,却不妨碍她继续笑话老翁。
“你看他那熊样,哈哈哈。”青烟躺着还在笑。
少年拧了热巾帕给她擦手,“嗯,看到了。”
待她笑得睡着了,少年从包袱里拿出金珠链子,重新缠在她手腕上。
院长弟子被刺伤,大临山不会善罢甘休。
老师父几次派小弟子来请青烟,都被少年打发了。
青烟醒来,就看见手腕上闪闪发光的钻石,心情大好。
“我要喝水!”她翻了个身朝外面叫。
少年端着茶水进来,“懒死你得了。”
青烟自动屏蔽他的废话,接过杯子喝得畅快。
外头时不时有人在叫她名字。
青烟疑惑地看向少年,“谁啊?”
少年把她的话当耳边风,把杯子拿出去,绕到书案后面,自顾自坐着看书。
青烟套上鞋子,看了他一眼,才小心地避开石板路的水洼去开院子的门。
院外一群人,几位老师父,还有司会、蓝菖和张翰林都来了。
“青烟!”张翰林第一个激动地冲到她面前。
司会古怪地看着他。
他不是最看重男女之防吗?
平时女弟子都不能近身,今天怎么有点反常。
青烟躲开张翰林,“什么事?”
什么事?
天塌下来的事!
身为当事人,她竟然没有感觉到事态多严重,以致于他们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大临山弟子把小临山的人推开。
受伤的一瓢从人群后走了过来,脸色苍白。
他指着青烟的鼻子,“院舍倒塌,预备弟子离奇死亡,女弟子毒蛇咬伤,逞凶伤人,贪污钱款,桩桩件件,你身为小临山长老,不知以身作则,却罪行累累……”
罗里吧嗦叽叽歪歪,青烟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她嚣张怠慢的态度,已经让一瓢怒火中烧。
没想到她又来一句:“你怎么没死啊?”
把一瓢气得脸都不白了。
一个气血大伤,苍白羸弱,有气无力的伤患,顿时变成一只脸红脖子粗,上蹿下跳,暴跳如雷,被踩了尾巴的狗熊。
“那是因为我修为深厚,实力强大!”一瓢硬是压下嘴里的腥味,得意地扬起下巴,用鼻孔看人。
“哦?原来不是我技艺精湛,偏了半寸,饶你小命。”
青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得人牙痒痒。
半寸?
大临山的弟子纷纷看向这个女长老。
只差半寸,小命休矣。
中义长老就是这么说的。
一瓢瞪着她,不愿相信真的是这个女人手下留情。
他脸色阴沉,额头青筋暴起,眼底泛着戾气。
“犯下大错还不知悔改,强行狡辩!”
青烟两手一摊,“我错了。”
一瓢:“……”
小临山的人:不,你没错!
大临山的人:哼,女人就是骨头软,两句话就怕了。
来的时候,小临山的人也觉得长老该道歉,无缘无故捅别人刀子不好。
可现在,怎么可以认错呢!
就算真的错了也不能认啊!
瞧瞧这个眼高于顶,傲慢无礼的大熊,一来就朝长老头上扣屎盆子。
真当他们小临山的好欺负吗?
长老能有什么错,长老就是一时情急,一不小心,失手扎了他一下。
一个大男人,这么不经扎?
不经扎只能说明你自己没用!
“长老。”一道可怜兮兮的声音响起。
这些坏人都在欺负长老,小马当扁着嘴,两泡眼泪就要掉下来。
“哭什么哭。”看得人心烦。
青烟抓起马当的袖子,使劲往他脸上蹭。
一直沉默的司会站了出来,他沉声道。
“长老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