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她明日就会醒。”大师姐哼了一声。
泥人都有三分土气,她也是有脾气的人,从风几番语气恶劣,她就不再搭理,变出蒲团看书了。
夜深人静。
厚实的皮毛里突然伸出一只手。
纤细白皙的手指抓着月牙色的腰带扯了扯,发现扯不动,有些撒气似的用力丢开。
从风盯着自己的腰带先是一愣,垂眸看向没有睁开眼睛的人,疑惑地望向大师姐。
大师姐耸耸肩,表示她不清楚。
那只手还在作乱,往上一顿乱蹭乱抓,好像在摸索一般,最后还钻了进去。
小手在外头吹了风,冰冰凉,贴到从风胸口,冻得他一个机灵,心底狠狠一颤。
睡着了还这么不安分。
从风抓着她的手放回皮毛毯里,温柔的眼神能让人溺毙其中。
青烟似乎不高兴了,嗯啊一声推开毯子,又开始乱摸。
也不知是梦见了什么,非要去拉扯从风的衣服。
若是从风阻拦,她便嗯嗯啊啊发出不满的声音。
她的动作滑溜,走位清奇,从风又不舍得动真格,根本拿她没辙,最后只好随她去。
到底他是不吃亏的。
大师姐见他挡得很辛苦,不解地看着他。
明明平日里总喜欢找机会对烟烟动手脚,送上门反而推三阻四,欲拒还迎这是什么毛病?
难不成是装装样子,怕烟烟醒了自己会告状。
这样想大可不必,她又不是多嘴多舌之人。
“要不你牺牲一下,我不会说出去的。”
琴画的这位师姐说话向来别具一格,从风也没在意,任由青烟抱着自己的腰。
除了小手乱动,青烟一夜睡得还算安分,翌日果真如大师姐所言,醒了过来。
从风与她提起微醺中毒一事,她只是哦了一声,拿起块肉骨头递给他。
“你帮我。”
从风一愣,在吃的方面,这女人何曾假手他人。
况且她又不喜野鹿肉腥膻味道。
见她娇笑着看向自己,从风心里再多疑惑,也不忍拒绝。
可这只是个开始。
“啊——”青烟张大嘴巴。
她不只让他拆肉骨头,还要他喂。
分明很不正常。
从风皱眉,左右看看。
马大哥笑呵呵提醒他快呀,马大嫂则是一脸欣羡,她的大老粗要是有这么体贴就好了。
大师姐完是我什么也没看见的态度,低头发呆。
从风本就喜欢与她亲近,也没拒绝。
只是肉刚碰到青烟嘴巴,她就嫌烫,吹过她又嫌冷,再换一块又嫌臭,沾了酱和粉又嫌恶心……
一顿折腾,一块肉也没吃进去,倒是让从风忙前忙后,一口水也没喝上。
他还未计较什么,青烟反而先嘟起嘴,泪眼汪汪地指责他是故意的,想饿死自己。
性情大变的烟烟还挺可爱。
大师姐咋舌又好奇,挑了个视野开阔角度佳的地方窝着,手支下巴看戏。
青烟小嘴叭叭叭说个不停,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样。
从风只觉心房都要塌了,万分不舍。
他拿起帕子给她擦眼泪,虽然根本没有眼泪掉下来。
青烟扑进他怀里,“你以后可不许这样虐待我了,你太坏了。”
“好,不会了。”从风什么都答应,温柔地给她顺毛。
青烟这才满意,靠着他玩他腰上的木牌。
伍仙学院的弟子都会佩戴这样的木牌,可她却像是头一回见,仔细研究。
大师姐原以为这是微醺中毒引起的后果,此时才觉得不对劲。
她对从风使眼色,从风也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