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挨了一刀子,却已经吃进去一肚子药了。
这么多同时服用,就不怕药性相冲,把他给毒死了。
这两个女人怪不得能成为朋友,行事风格有得一拼。
从风认命地用力把荞牙子吞下去,卡得喉咙疼。
艳红血迹晕染白衣,猩红的颜色令人恐慌。
青烟颤抖着手,轻轻掀开他染血的衣服就看见触目惊心伤口。
这么深,不会扎穿了吧?
要是气胸就不好了。
她想到刚才自己拿着带血的匕首。
“我扎的?”口气怀着不确定。
不应该吧?她虽然凶了一点,脾气大了一点,也不会随随便便无缘无故连弟子的心都扎。
而且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自己弄的,这里有点痒。”这种天方夜谭的话从风说得面不改色。
“哦,原来你哪里痒就扎一刀?”青烟撇撇嘴,想把人扶起来。
谁知她拉他手臂却拉不动。
“你要一直躺着?”再下半个时辰的雪,就能把他整个人盖住。
“我也不想。”
从风苦笑,用力想坐起来,可身像是被钉死在地上一样。
青烟了解地点点头,用力一拽,连带着从风身下的冰也被她拽了起来。
竟然冻结在一起了。
他直挺挺的跟躺尸一样,青烟正愁如何把人抱回去。
大师姐笑着建议,“你可以这样。”
她指着从风的手,作出拖拉的动作。
原来她还记恨奕君子中了飞天露花毒蕈时,从风就是这么把人拖回来的。
“好主意。”青烟噗嗤一笑。
从风不悦地皱起眉,拒绝地看着青烟。
如此对待还不如就让他这样冻死在外面算了。
“对不起喽。”青烟笑得狡黠,抓起他的一只手,猛一使力。
这女人真狠心。
从风叹气,那些年的真情终是错付了。
下一秒,他整个人腾空而起,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青烟就是逗他一下,怎么可能真的在冰上拖着他。
且不论会不会让他受寒,仅是心口那一刀就已让她自责不已。
她装作不知只是不想浪费这小子的好意,不代表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她知道自己肯定是受到了不明原因的控制,也没有跟自己较劲。
他出来没想过自己会直挺挺横躺在她怀里。
没想到她力气还挺大,让他不觉得会害怕掉下来。
被心仪女子打横抱起,从风此刻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
欢喜自然是有的,可他堂堂七尺男儿,实在不合适小鸟依人。
青烟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如此毫不犹豫,轻而易举地抱起一个男人。
但好像只有这个姿势对他的伤口最有利。
“怎么?不乐意?”青烟见他眉头皱着,担心碰到伤口,动作更加轻缓。
她极少这么对他温柔以待,反倒让从风有些不适应。
女子淡淡的馨香充斥鼻间,长发吹动,轻轻拂过他的脸,扰得人心痒难耐。
从风低头,看见一抹隆起的弧度,姣好的曲线因呼吸而起伏,颤动得他双目赤红。
黑眸划过一抹幽光。
某人啊的一声晕了过去。
晕就晕吧,可他的头不偏不倚就贴着青烟的胸口。
青烟猛地耳根爆红,步子都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