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大师姐掩嘴偷笑。
都这时候了还敢耍小聪明。
青烟想着干脆松手,摔他个屁股开花。
然而当她盯着他紧闭的眼皮子,看见又长又密的睫毛挂了血珠子,心里就像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素白的外袍被血浸染成红色,在皑皑白雪中尤为刺眼。
青烟收紧手臂,把人紧紧箍在怀里,还故意把他的头往自己身上压,自暴自弃地想。
闷死他!
闷死他!
闷死他算了!
就这么闷死了也算死得其所,哼!
进了雪屋,青烟把从风用力丢在毛毯上,又检查了一遍伤口,故意扒拉他血肉模糊的心口,搅得他皱眉喊疼,才带上门和大师姐出去。
屋门关上,从风睁开眼睛,拿来青烟的包袱做枕头。
雪屋外,青烟捡起匕首,望着从风留下的血迹。
“谧儿你说什么毒如此厉害,能迷惑我的心志到这种地步?”青烟始终想不透。
她虽不是什么意志如铁坚不可摧之人,可摄魂铃都丝毫影响不了她,应该也算还可以。
以她对各种药和毒的了解,还真没有一种符合。
“我原以为是微醺,可我们都中了微醺,只有你反常,不过我和从风都给你查过,并未有任何异常,脉象更是浑厚有力。”
为了让她了解实情,最后四字大师姐一字一顿,作为强调。
青烟瞅着她,她怎么觉得谧儿一副看戏的样子。
“难道是催眠?”青烟刚一想到就自我否定了,“不可能,催眠状态意识恍惚,你一定能看出异常。”
“你的行动很利索,不像半梦半醒。”大师姐凭一个眠字便猜到她话里的意思。
“嗯,催眠是一种唤醒方式,我这么热爱和平,就算被催眠了也不应该砍人,更何况是从风。”
就只有两人,青烟说话并不顾忌。
“到底他对你还是不一样的。”大师姐笑着。
青烟也不否认,低头拨弄玉釜的穗子,忽然想到了魔窟游记。
她记得魔窟游记中有记载那个游玩之人是跟着一抹金光进入魔族,金光带着他游遍整个魔窟,还控制了一个魔族女子,使那女子性情大变。
“谧儿,你觉得玄月金乌有可能控制人的心志吗?”青烟不得不怀疑。
玄月金乌会出现在苍灵境域,也有可能出现在安宁境域。
“不无可能。”大师姐若有所思。
玄月金乌无实形所以很难找到踪迹,需要依附于物才可施展力量,可它向来孤高自傲,不屑做这种事。
落在青烟身上,难道青烟是它认定的主人?
大师姐心中有许多疑问,考虑到涉及琴画学院和整个呈阳国,事关重大,她也没多说。
青烟知道她有事隐瞒,可想起那道雷,觉得还是少问她为好。
“你说安宁境域没有妖魔鬼怪,那我们如何才算过关?”此地不宜久留。
“应该会有人替我们收拾干净,等雪停就可以走了。”大师姐说得含糊其辞。
有人是谁?
青烟看了看她,还是没有深究。
反正没事就好。
只是这雪连下几日,完没有要停的样子。
从风的伤口都养好了,他们却还被困在安宁境域。
“你在做什么?”青烟用竹子点住他搭在腰带上的手。
上一秒他刚把外袍脱了,看这架势不脱完不罢休了。
没看到谧儿还在吗?
“湿了。”
从风格开竹子,走到她跟前,拉起她的手摸摸自己的衣服。
青烟嘴角一抽,抬脚就踢他。
这小子自打被她闷过一次,越发猖狂无度了。
动不动就动手动脚,没半点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