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青烟走了。
犯了事,青烟呵斥从风回自己屋去反省。
从风默默把她内室木桶里的水倒了,换上热水,再放好衣物才离开。
看他做完这些,青烟的气也消了。
洗了个澡随便一披准备睡觉,忽然想到独南行拍她三下,又把衣服整整齐齐穿起来。
找出金针和柳叶刀放在枕边,提醒自己别忘了带上。
什么事非要三更半夜说,影响她睡觉。
见还有时间,青烟打算先眯一会儿。
一眯就眯到了天亮。
天光微亮,青烟睁眼就看见旁边杵了个人。
刚睡醒,脑子有点懵,青烟以为是幻觉,翻了个身继续睡。
下一秒,咚地坐起来。
“你怎么进来的?”青烟指着独南行的鼻子。
独南行转身走到桌边,给她倒水,“你没去。”
青烟心虚地接过喝了一口,“我准备去了,可是太困,就错过了时辰。”
她举起枕边的两卷布,“你看,我还拿了金针和刀。”
不等独南行反应,她就把人推出去,“走,去你屋里,我给你看看。”
大清早,要是被人看见他在自己房里就不好了。
尤其是从风那小子,事多!
她刚把人推出去,关上门,转身就看见事多的小子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青烟:“……”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青烟抬手准备和他打招呼,就见从风像是没看到自己一般,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到院子里练功去了。
这人什么意思?瞎了吗?没看到她吗?
“走了。”独南行见她发呆,催促道。
青烟被推着往外,三步一回头,从风愣是看都没看。
人已经消失在院门口,从风放下手,盯着院门。
一双鹰隼般犀利的眼,似乎要把门扉烧穿。
他站了起来,伫立许久。
突然,抬脚一踹。
冬日依旧繁茂的老树,粗壮的树干。
咔一声,竟被当场踹断。
轰然倒地。
响动惊醒了兰深和李落寒,出来时已经没看到人了。
“昨晚打雷了?”李落寒缩了缩脖子,躲在兰深后头。
他对雷劈还有阴影。
兰深摇头,他也不知道。
正好这时独南行送的婢子跑出来,把看到的告诉他们。
李落寒把蜚崽子放在树冠边,让它吃树叶。
他摸了摸参差不齐的断口,“从风一大早发什么疯?这好像是古树,琴画会不会让我们赔钱?”
兰深想不通从风的行为,“那些首饰换钱了吗?”
李落寒一拍大腿,“还没呢,那么一点,换不了几个钱,不如我们再……嘿嘿嘿。”
兰深从他眼中看到了阴谋。
他赞同,但不想掺和,“你去吧,我不会告诉师父。”
有这话已经是对李落寒最大的鼓励,“好嘞!”
安南王的院落。
青烟一进门就看见了曹城。
“你做王爷还带着契阔楼的二把手?”
二把手一听,冷眼瞪着她。
堂堂副楼主被她这么一说,整得像土匪窝里的老二。
“本王不在,曹副负责联络调配。”
独南行向来我行我素,罕见地对一个女人解释,让曹城不禁多看她一眼。
只见青烟大步流星走在最前头,急吼吼直往内室走去。
孤男寡女,大清早就急着进屋?
“速战速决,速战速决!”她嘴里念叨。
也不知道事多的小子怎么样了,她得赶紧回去看看。
其实踏出院子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她该主动叫他的,告诉他自己有点事情要出门一会会儿。很快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