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大脑瓜顶进来:“哪个弟子?是不是落寒?”
提问的是大师姐。
青烟给她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我怎么敢迫害落寒,我现在就是使唤他一下,你都不乐意。
媳妇护着儿子她当然开心,主要是儿子太笨,不会做人,什么都藏着掖着,只知道孝敬老婆,把她这个娘亲抛诸脑后。
青烟伤心死了,好像被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儿子抛弃的失孤老妈子。
江碧闻言大为震惊,“天哪,你不但迫害从风,而且连李落寒那样的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
青烟抓住重点,“谧儿你听,她说的是从风,不是你家落寒。”
大师姐冷眼看向江碧,“那样的是哪样的?”
琴画的大师姐一身书卷气,端庄典雅,气质如兰。
传闻她温婉和蔼,从来不与人交恶。
实际上是一般人她都看不上眼,看不上的人,谁有闲工夫跟你交恶。
江碧也算是伍仙学院最厉害的女弟子了,平日里受人尊敬,嚣张跋扈,没想到在大师姐强大的气场下,竟有种如同蝼蚁般渺小的错觉。
青烟嘀咕,“你吓到她了,还不信?你不知道你一个冷眼能把人冻死吗?”
大师姐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
江碧被忽视了,气急败坏地指着青烟,“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抓起来!谁敢违抗的命令,院规处置!”
青烟看到大弟子当中有熟面孔,“算了,你们不用为难,我去一趟大临山就是了。”
“谢谢大长老。”几个大弟子恭敬地鞠躬。
江碧黑了脸,怒吼,“不许给她行礼!”
她是来抓人,不是来请人!
“病得不轻。”大师姐柳眉微蹙,走在前头。
青烟冲过去抓住她,“你别想跑,我说完了,轮到你了!”
大弟子们看看江碧再看看走远的人,还抓吗?
江碧额头青筋暴起,眼里冒火,“你们几个,把他带上。”
她说的是屋檐下的夜晚萧。
迫害致死的弟子,刚才大家都听到的话,证据确凿,看那个贱人怎么辩解!
大弟子们根本不认识夜晚萧,看到他惨白着脸,泡在一股子花椒辣椒味的黑水里,以为是具尸首,吓掉半条命。
一群人浩浩荡荡从小楼出发,朝大临山走去。
青烟拽住大师姐的衣服,不许她临阵脱逃,“我把这么羞耻的事都说了,你不能耍赖!”
大师姐姿态悠然,像在散步,“我已经说过了。”
“什么?”
“我在下面,他在上面。”
青烟哀嚎,“啊!你说得也太简洁了,跟没说一样,我不管,我要听细节,细节决定成败,细节很重要!”
“什么细节?”
一道清冽的男音突然响起。
青烟抬头,看向杵在前面拎着食盒的男人。
从风一身玄衣,衽边用黑色丝线绣着暗纹,既低调又处处彰显尊贵。
黑衣黑氅,连束发的带子也是黑色的。
阳光下,他整个人就像是一颗熠熠生辉的黑曜石,神秘高贵。
看着他深邃漆黑的眼睛,青烟没来由地害羞了,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江碧看着犹如神明般高大英武的男人,一颗心抑制不住地沉沦。
她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对这个男人爱到无法自拔,大概因为他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