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大人想得周到。”孙昌旭顺口就是一顶高帽子送了过来。话锋一转:“不过不管怎么说,这秦昌德既然卷入其中,恐怕重庆府中还有不少天衣盟的贼党,须得防着他们从中捣乱。这样,我密令从成都那边调过来三千兵马,再接管重庆府的两千官军,一共五千,三千用于镇守重庆,各地严加管束,以免发生什么民变,两千随大人一同去征剿天衣盟,发壮大人声威,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一动手就是五千兵马,比丽江那边打青石寨的官军还要多一倍,这孙昌旭的手笔还真不小,朱文羽一笑:“那倒不用,天衣盟中都是武林中人,人也不会太多,有各派武林同道应该差不多能应付,官军派不上多大用场,人一多场面反而乱,倒容易叫天衣盟的人跑脱,你把五千人都用在重庆府就成,天衣盟那边还是我和各派的人去吧。”
“这样吧,重庆府中三千兵马应该足够,余下两千也不随大人同去,而是沿江由山路赶往天衣盟老巢,将其团团围住,若是有天衣盟的贼人逃跑也可围困捉拿,大人你看这样如何?”孙昌旭略一思索道。
朱文羽一想,到时万一天衣盟的人真来个鸟兽散,自己这边又对那边地形不熟,还真容易被他们走脱,有两千官军四下围困,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笑道:“呵呵,还是你老孙头算得精,好吧,就依你所言,派两千人过去,专门逮漏网的鱼。”
“呵呵,有大人神威,恐怕根本用不着,贼人就会望风而逃了。”孙昌旭笑道。
“哈哈,孙大人,怎么和我也说起这些场面话来了?”朱文羽哈哈一笑。孙昌旭和自己的老交情了,而且也算是个难得的能吏,但毕竟身居官场日久,自己又有个钦差大人身份,孙昌旭越如此说话,那种生分的感觉便越来越浓,说话也再没有以前那么毫无顾忌,这一点令朱文羽颇为不惯,心里也不自在,却又说不出什么,相比起来,和丹棱县令莫多说话反而更随意几分。
“呵呵,位分尊卑,该讲的还是要讲的。”孙昌旭脸一红,讪讪一笑。
“好吧,就这么着吧,官军这边一切都由孙大人安排就是了。”朱文羽扬扬手,顺手端起茶碗。
“是,下官告辞。”孙昌旭站起身来,一躬到底,退了出去。
朱文羽一愣,这才醒过神来,原来自己端茶的动作无意间合了“端茶送客”的礼节,令孙昌旭自己便告辞而去。朱文羽苦笑一声,摇摇头,又喝了口茶,突又似想起什么,站起身来便朝外走,一边走一边高叫道:“木头,老鹰,你们过来一下,咱们商议商议。”
终于到了七月初一,天气已经入夏,重庆府的朝天门码头乃是川境各处货船客船沿江出川的必经之处,本就船来船往的十分热闹,这日一大早,这朝天门码头比平日里更是热闹了数倍,除了来来往往的客商挑夫,更多了上百的说着各处口音的外乡人,这些人大多劲装打扮,大半拿着兵器,显然都是武林中人,其中更有些和尚尼姑和道士,虽说一群一群地从城中各处而来,却都集聚在这朝天门码头边,惹得原本在码头上讨生活的挑夫搬工们窃窃私语,俱都远远地让开,不敢轻易招惹,那些以往在码头上趾高气扬专门欺负老实人的街头混混大约也知道眼前这些人绝非好惹之人,也都躲得远远地。
今日正是朱文羽和各派掌门人商量好动身去天衣谷的日子,朱文羽早就与各派掌门约好,七月初一辰时在朝天门码头会合,沿水路下三峡从巫峡入岔道进天衣谷,天衣盟给各派掌门的邀贴中的路线图也是如此画的。朱文羽算了一下,各派人数加起来差不多有一百二三十人,至少须得租上十余条客船方够,朱文羽本来正发愁如何租船呢,哪知那太湖帮帮主“浪里飞鱼”白玉苇与这重庆“朝天帮”的龙头老大吴永南乃是旧交,这“朝天帮”和乐山的“岷江帮”差不多,也是一大帮子跑船的船夫聚起来建的一个小门派,有那么三四十条客船,白玉苇和朱文羽一提起,朱文羽大喜,连忙上门拜访,朱文羽身上银子又不缺,好几百两的银票一甩,再加上白玉苇的旧交情,总算解决了这十几条船的大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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