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依夫君之意,就算夫君让我死,我也没有半句怨言。”翁娥两眼无神地看着望黑的天空,一脸呆滞回道。
似乎这句话已经烙进了她的灵魂,她唯有遵照此执行,才能找到人生的目标。
“尽管这是个美好的良宵,但我心里只有一个女人,自从再次嗅到她身上的味道后,我对任何女人都提不起兴趣。”元善转过身,朝邬荻贵轻声蔑笑道,“你有一个深爱你的女人,你现在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如果你执意打破现有生活,希望你不要后悔。”
邬荻贵对此忠告弃之以鼻,“只要能杀死邬弘毅,坐上家主之位,我什么都愿意放弃!死一个女人又算什么?!”
元善没有回话,扔给他一瓶药剂后,便化成一团黑影,隐入黑暗之中。
邬荻贵看向手中的药瓶,脸色由惊恐逐渐变得狂喜,“噬神散?!竟然是天下至毒之物噬神散?!相传哪怕吸入一口,就算神魔体质也会溃烂而死!哈哈哈!我有此神物在手!大仇如何不得报?!邬荻贵你死期到了!!哈哈哈!!”
狂笑之后,他才想起自己屋内还有一个知情人。
“翁娥,你不是说我让你死,你就去死吗?现在,你来吸一口好吗?”邬荻贵一把抓住翁娥的头发,强迫她低下头,去闻手中的药瓶。
他的脸极度兴奋而扭曲不已。
在明光石的照射下,如同一只狰狞的恶鬼。
“你这个不要脸的荡妇给我去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那老不死干的龌龊事!如果不是为了争夺家主之位,我早把你们杀了!!”
此刻,翁娥的泪水早已流干。
即便是面对死亡,她也不哭不闹,深深吸了瓶中粉末,便沉沉闭上眼睛。
或许,这才是她的救赎吧。
她出生在一个富贵家庭,却没有过上一天开心生活。
自打记事起,她没离开过庭院一步。
就如同一只金丝雀,被锁住富丽堂皇的鸟笼。
她的父母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等到她16岁,就把她嫁给本地最大的家族邬家。
16岁生日那天,她终于见到了外面的世界。
原来,外面有那么多人。
那是在那一天,她完成了人生最重要的婚礼,以及醉的不省人事的夫君。
她在婚床上坐了一个晚上,一动都不敢动,只是静静看着熟睡的夫君的脸。
不知为什么,她有点想笑。
或许,那就是幸福的感觉吧。
是啊,能死在夫君身边,她也愿意了。
想到此,翁娥的脸上再次浮现出那个晚上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