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劳烦大人了。”
镇妖牢内,纪琳琅和司徒璟渊跟在县令身后。
“哈哈,客气了。”县令摸了摸长胡子,让身后的衙卒打开其中一扇牢房。“这便是那土魍,关在这牢中也有几十年载,它要是真能帮上你们忙,那是再好不过了。”
然后便让他们二人自己进去交谈,转身回正堂处理公务。
映入眼前的妖怪身型不过三尺,浑身上下粘着黄泥,连头上和脸上都有,只露出两只眼睛睨着进来的二人。
“我待在这牢里也算安分守己,可没犯事。”土魍半瘫在草席上,翘着腿抖啊抖。
纪琳琅半蹲下与它平视:“是,您没犯事。是我们二人有事相求。可不可以请您助我们制服一个妖怪?”
土魍声音轻蔑:“呵,我是妖,还是只犯了罪关在牢里的妖。我哪有那个本事帮你们人类伏妖?”
“不白帮。事成之后,您便可以将功赎罪,刑期减半。”纪琳琅抛出诱惑。
不料土魍不吃这套:“不稀罕。”
纪琳琅拿它没辙,扭头求助司徒璟渊。
司徒璟渊低头看她,随即嗓音冷淡向着土魍道:“三壶桑落酒。”
土魍顿时啪的一下,两手撑地支起矮短的上半身,两眼放精光,变大声音:“你,你刚刚说什么?”
纪琳琅被它吓一跳,一下坐到地上。
啧,吓你爹一跳。
司徒璟渊不语。
纪琳琅虽愕然,却很快反应过来重复他的话:“他刚才说,三壶桑落酒。”
土魍端正姿态:“咳咳,那你们得详细说说是什么妖怪了。”
“水溾。”纪琳琅飞快。
土魍一乐,然后又佯装为难:“水溾啊,这神韬就一只水溾。我熟啊,老朋友了。只不过我为了三壶酒就去制服我的‘好朋友’,这不是显得我这个妖怪见利忘义嘛。”
“怎么会呢……”纪琳琅眉头蹙起,准备讲一大堆道理说服它。
土魍却蓦然打断她的话:“五壶。”
纪琳琅一脸懵。
啊?这不是会显得更加‘见利忘义’吗?
司徒璟渊不耐烦:“两壶。”
土魍急急出口:“诶?不是,我说五壶啊,怎么还越来越少了……”
“不劳烦您帮了。想来您跟那位水溾感情肯定十分深厚,我们也不好为难您。”司徒璟渊朝它微鞠一躬,就要抬脚转身。
语气听上去平静,还有些尊重。纪琳琅却偏偏听出几分阴阳怪气,怪贱嗖嗖的。
错觉吧,老古板司徒璟渊诶。纪琳琅暗自砸吧下嘴。
“诶诶诶,好,三壶就三壶。我帮,我帮还不成吗。”土魍站起身,差不多到纪琳琅腰部左右。
司徒璟渊气定神闲:“嗯。走吧,去找县令大人盖章请示。事成之后,酒自然会如数给你。”
土魍点头,兴奋的冲出牢房。
司徒璟渊跟着走出。
纪琳琅往他腰部戳了一指,待他扭头看过来,给他比了两个大拇指:“还是你有法子。”
司徒璟渊唇角微微上扬,下颌扬起:“略知一二。”
“对咯!”纪琳琅想起来什么,着急忙慌的就要往前跑。
被司徒璟渊一下勾住束腰的丝绦,皱眉:“怎么了?”
“就那个土魍啊,得去看看它是否真的去了正堂。哎哟,放手放手,万一它逃了咋办!”纪琳琅一边掰着他的手指一边奋力往前扑棱。
司徒璟渊不松手,看着她扑棱:“你傻吗?进了镇妖牢的这些妖怪,身上都会被烙上追踪符箓的印记啊。”
纪琳琅一僵:“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