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骏平苦笑。
“我真傻!竟然还天真以为,可以说动妳。”
郭忧琳紧拉着刘骏平的手,哀求着。
她知道,刘骏平主治肿瘤科,又身为文市教学医院领头羊的“慈心综合医院”的执行长。
他拥有庞大的医疗团队,还有先进的医疗技术。对于移植肾脏这种手术,已是家常便饭。
“骏平,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一定有办法救我妹妹。”
面对郭忧琳的求情。
刘骏平更是冷漠了。
“那妳自己呢?妳不是最喜欢小孩,一直希望自己有机会,能跟心爱的人,有个孩子?妳不担心自己的肿瘤,反而去担心处处与妳作对的郭香琳?”
郭忧琳哑然着。
她不知道,还能反驳哪些话。
确实,自己身体的状况,如果不先解决,那更枉论要谈救郭香琳的事了。
但是,自己的身体,要怎么解决呢?
拿掉了子宫。
她这辈子,可就没有办法,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刘骏平看郭忧琳烦琐。
他知道,郭忧琳的执着,在寒少卿的身上。
许久,他不忍说道。
“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实现妳唯一的希望。就是生产的时候,一并将子宫拿掉。所以,妳有一次怀孕的机会。但是不过我不敢保证,妳生了孩子,拿了肿瘤,还能有足够的体力,撑到肾脏移植结束。”
郭忧琳一听,瞬间亮了眸。
闪动的瞳孔里,映照出寒少卿的身影。
“如果我跟香琳之间,必然有一个人要退出,那我愿意是我。至少,我有过他的孩子,就心满意足了。”
面对郭忧琳的决定,刘骏平丝毫不意外。
这些年来,郭忧琳一个人在国外孤单寂寞,彷佛被困锁在一座封闭的城堡里,永无天日。
不管他试过什么办法。
都无法让郭忧琳走出那道冰冷的城墙。
或许,唯有让她去疯狂的爱一回吧!
既然郭忧琳的心思都在寒少卿身上,他能做的,就是祝福跟成全了。
随后,刘骏平拿了一包避孕药,语气平缓地说道:“妳若真的想清楚了,停药,就能怀孕了。”
说完,挥袖,落寞离去。
郭忧琳紧握着那包避孕药。
她知道,她必须为自己的爱情,勇敢努力一回。
或许,寒少卿对她,会有不一样的看法。
就跟当初,寒少卿在洞穴里,稚嫩地跟她说的那一回话一样。
那句承诺,始终放在郭忧琳的心底。
只是她不知道,那句承诺,是什么时候,变了质,走了调。
离开医院后,郭忧琳直接到了寒少卿的别墅。
寒少卿醉着迷蒙的眼,满身酒气冲天,半倒在沙发上,手里的酒瓶不支力的摇晃着。
微醺的面容,是郭忧琳最深的牵绊。
寒少卿看到郭忧琳的身影,鄙视地一声冷笑。
“妳既然都知道了,还敢来?”寒少卿冷言冷语着。
郭忧琳看得心痛。
她不知道,原来寒少卿对郭香琳的感情,是放得如此的深。
这是一个深情的男人。
爱到极致的男人。
不顾一切,不择手段去爱的男人。
只可惜,这样的爱,给的不是她郭忧琳。
这么说来,她郭忧琳的傻爱,跟寒少卿的执着,还真是一模一样。
郭忧琳鼓起勇气,缓步向前。
坚定的眼眸里,满是对寒少卿的疼惜,还有对自己的怜惜。
终于,一声颤栗嗓音落下。
“少卿,我可以捐肾给香琳。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话语一落,寒少卿立即锁眸深望。
手里的酒瓶朝后一丢,就扯着郭忧琳的肩膀,泪光闪动,激动问道:“什么条件?只要妳愿意救香琳,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妳。”
郭忧琳怅然若失。
她顿时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