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清冷、更准确的说是有些窘迫无言。
钟离灵的窘迫、
“你们武学者的前辈晚辈之说,老妇也不懂,就称呼你为钟离小姐吧。”
“这次可要多谢钟离小姐了。”
行走在钟离灵身前侧,丈夫于十二年前离开、这些年又为新纪元的天月王朝操碎了心的上官氏原本苗条婀娜的身材已经不见,腰背弯曲些许不说,望着这个女人家双鬓上蛇生长的白发,钟离灵一时间颇为心意难平。
哪是岁月不饶人?
是岁月老了、
“不用客气,都、都是我应该做的。”
行走在身后,钟离灵的小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放,索性双手负于身后道。
“应该做的?”
上官氏并未在皇宫之中过多停留,介绍了几处在建造皇宫便拆去的冷家旧
建筑遗位后,便带着钟离灵来到了更为宽阔的冷家后院,进入一处被仆人收拾的极为干净的庭院,踏着小路的上官氏重复了钟离灵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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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最后该带你来这里的,不过…”
咯吱、
上官氏摇了摇头,似乎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谈,紧接着推开亭湖旁边的屋门,屋门打开一瞬、钟离灵立时便通红了眼眶。
这间宽敞的房屋内,迎面的是一座成人高的十字架,架子上架固着一副耀眼铠甲。
红缨战盔、山文甲、护膝裙甲、虎头靴、
铠甲一侧、那是一座呈原比大小的战马银雕、这匹战马作引颈长啸状,马背上、一位面容俊朗的男子身后背着一块儿包袱,左臂架固着一张制作奇异的箭弩,右手握着一柄十寸冷锋,这男子略微弯身,犹如战场上一马当先的将军在奋勇冲锋。
男子身上雕刻着的战袍赫然是旁边这一副。
这位将军、名叫冷道。
“道儿跟随莫老来到冷家的时候还是冬天,孩子来到冷家只休息的一天就被莫老带到了城外的校场上训练。”
转头望着双眸泪花打转的钟离灵,上官氏叹息一声后轻许出声。
“那会儿道儿可勇猛着嘞,能使出成年男子都使不出的力气,打小就和镇南城外的那些兵油子走得近。”
“九岁那会儿道儿就背着河山和莫老打仗去了,那应该是他生平第一次打仗,小家伙是个能拼命的主,那一战带回了九颗敌军人头。”
“瞧一瞧这匹战马,那一战结束后河山就将它送给了道儿,这匹战马叫战王、名字是道儿起的。”
上官氏缓缓踱步至战王雕像面前,拍了拍战王雕像的面庞所说。
“两年前的一个晚上,它咬断缰绳冲去了马厩,一直跑到天策城门外。”
“它在城外跪了一晚上,第二天我们出去寻它的时候已经没气儿了。”
“搁在以前、只要道儿骑在身上,它就是跑的最快的一匹马,可就是临了临了,它也没能再见到道儿一眼。”
“战王没见到道儿、我们也没见到。”
房屋内、上官氏站在那副铠甲面前,喃喃出语。
身后、钟离灵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