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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辄千万丈之势的气运与规则交锋终是以炎天之主率先选择收手,气运之灵漫散阴阳气运重新归位太古界而宣布结束。
晶莹气运之力浮散天地的边缘处、一步出现在冷道面前而后将冷道紧紧抱住的炎天之主、双臂此时止不住颤抖。
“小东西当真要气死为父才会停止么?”
炎天之主怀中、本是身躯健硕的冷道现在干瘪了一大圈,垂目望着儿子、炎天之主恨铁不成钢的沉骂出声。
遥远处、炎天之主解开万丈结界后离倾影怀抱着冷不离奔袭而来。
“炎、炎叔、冷公子他…”
望着炎天之主怀中如似老翁的白袍干瘦身躯,离倾影双眸顿然煞暗下来,人儿抱着冷不离的手掌变得颤颤巍巍,甚至连声音都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强烈波动。
“灵魂之力枯竭、肉身生机百不存一、是、是炎叔一直将道儿压制的太紧了。”
“炎叔有罪啊、”
萦绕在炎天之主周身的白霞流风萧瑟无比,炎天之主将气若游丝的儿子抱的更近些,似乎想要将三十年来从未认真抱一抱冷道的遗憾作以弥补。
“冷公子还、还有恢复的希望吗?”
炎天之主话落、抱着儿子的美人儿那精致脸蛋儿登时煞白到极致,甚至连娇躯都是踉跄后退数步险些栽倒。
“等气运之灵归体、炎叔会让气运之灵亲自运转生机之运为道儿恢复生机,枯竭的灵魂之力、炎叔自有办法让其恢复。”
“不过…”
遥远处、万丈之高的气运之灵盘坐夜穹之下、在这尊灵体竭力恢复太古界阴阳气运之途,听闻炎天之主所言本是心头生喜的人儿立时又在心间悬起重石。
“不过什么?”
人儿死死盯着炎天之主。
“唉~先前道儿的灵魂之力与肉身力量以及气运之灵彻底融为一体、肉身之力的消散以及再度焕生都、都会在道儿的灵魂之力上遗烙下痕迹。”
“所以、所以道儿的容貌或是肉身的某一部分并不是完全恢复,这一点就算气运之灵运转生机之运也一样。”
“都、都是炎叔不好。”
炎天之主不敢去看离倾影的眼睛,期期艾艾解释过罢、炎天之主又出声对离倾影报以歉意。
“炎叔答应影儿丫头、以后绝不再对道儿过多盘问和猜测,此次你们回到源域,炎叔为不离调和过道气后亲自为你们建造府邸如何?”
“若是丫头再有怒气,便是不让炎叔和灵儿进门,我们都毫无怨言。”
歉意道出、炎天之主再是急促着语气允诺出声。
…
“不管这混蛋会在今夜之后变幻成什么模样,可冷公子终究是影儿的丈夫。”
“从与冷公子彻底在一起的那一刻开始,影儿便没有在意这些世俗之态了。”
遥远处的虚空碎域在一寸寸愈合,人儿转眸望着已经完成一半气运弥漫的气运之灵,苦涩摇头后又是复杂盯着炎天之主怀中的丈夫。
暗夜下、冷道的雪白枯荣长发是那般刺眼。
“再者虽不知冷公子与炎叔先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可真正做错的不正是影儿么?”
轻拍着儿子的后背,离倾影幽幽出声后转过儿子的身躯,并不想让冷不离看到作为父亲的冷道如此苍老的状态。
偏是怀中小不离执拗、小脑袋再次转过望着干瘦如木的父亲,无论离倾影如何阻止、小不离今夜始终违背着的母亲的想法。
炎天之主见之更是苦涩一叹。
冷不离望着冷道的同时、也在望着自己。
“无论炎叔以往对冷公子猜测什么,影儿都会在炎叔离去后对冷公子再度抱以怀疑,所以冷公子又不得不对影儿一次又一次作出解释。”
“炎叔、你说冷公子该将他一直隐瞒的事情告诉影儿吗?”
人儿苍白嘴唇微启、失神望着丈夫许久后对炎天之主这样问道。
“这…以夫妻情意来说,道儿并不该对影儿丫头隐瞒,可若是、可若是道儿真将一切道明…相信炎叔、丫头绝然无法承受。”
“不知为好、”
最终、炎天之主的回答又与冷道心中一贯所想无异,事实上在他所安排的计划中、他与儿子冷道又何尝不是一样的?
可这话落止、炎天之主的脸色更是苦涩到了极致。
他既已明知这一切,夜前在风落之地阻止冷道失败后又为何要来到这里?
“是啊、冷公子有着绝然无法言说的苦衷,可在冷公子获得昆仑镜本源神力后尚且没有体会到喜悦,影儿又一次选择逼问他。”
“这一次、是这么彻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