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顾邵终于纡尊降贵地看向来人,冰冷厌恶的眼神兜头浇下,王锦朝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面前的男子对自己的嫌弃鄙夷简直溢出言表,她有些接受不能。
只是不等她强辩,顾邵已经迈出了洞门,留下一道冷音,“收起你的小心思,本公子没兴趣认识你,也没兴趣被你认识,少在齐府弄鬼,滚远些。”
王锦朝一时脸比花汁红,咬了咬唇,追问道,“那你为何要停下!”
顾邵没有搭理她,径自走了。
留下王锦朝气闷不已,她同家里先前的确另有打算,只是没有谋划成。
这处安静无人,景色也好,她索性歇息了会儿,不想竟真的睡着了。
方才听见脚步声,扒开花丛偷偷瞧了瞧,自己向来目力极好,一眼就瞧见了他湛然若神的面容,也看清了他身上衣服的布料,非一般权贵可穿戴。
这才出声,她没想闹开,只是想要拿捏住他,倘若真如自己猜测的那般家世不俗,再说其他。
可恨是这人竟如此轻怠自己,她王锦朝还非要同他认识认识不可了!
只是既然他不是因为自己叫他才停下的,那是为何,难不成这洞门外方才还有人?
那他是想护着自己,还是想护着门外的人呢?
萧善趁着顾邵回头同那姑娘说话的功夫,赶紧溜了,绕了条路小跑着往水榭赶去。
先到了小汀州,萧善找旁边侍奉的丫鬟要了盆水,洗了把脸,这才转去见老夫人。
侯府的水榭不是整个在水上,而是水上架桥沟通两岸,水榭落座在对岸和桥相接。
夏日里在这边呆着纳凉再好不过。
从西北方向出水榭下了台阶,穿过一片绿树,往西走一段路就是敞厅,并一左一右两间厢房。
本来按正常的路线,她该从那边过来的,萧善拍了两下胸口,告诉自己没事,表公子方才没有出言警告自己,而自己也没有看到那位姑娘的模样,这场风月应当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过去了。
至于过后他会不会追究,萧善觉得应当不会吧,虽说那里偏僻了些,可毕竟是公共区域,有人经过完全正常,自己又不是闯到他房间里去了,理亏的是他两好吧。
不过,人家一个王爷,在自己这个小女使跟前丢了面子,心里极有可能憋着火的,没事儿找事儿的话,自己就忍忍吧,左右没几天了。
水榭东北面是个大戏台子,此时台上几个伶人正奏清乐,萧善听出来是《临江仙·蝶飞花舞》,一首写春夏景色的曲子。
女眷们正在聊天打牌,吃茶嗑瓜子话家常。
老夫人正同人玩博戏,萧善没有上前,在一旁乖巧的侯着,知道是来拜见女眷,她没有刻意装猥琐。
和平常一样脊背挺起,姿态闲适,周身的气质是独一无二的强大自信,在这个时代还是很少见的。
等一局散了,周嬷嬷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老夫人这才招呼她过去。
萧善对着她这桌行了礼,轻声问道,“老夫人唤小人过来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