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拉过她的手,指了指她对面的一位老妇人,笑了笑道,“胥家老太君吃着你新做的那道雪花鸡淖,是叫这个名儿吧?”
萧善点头称,是。
老夫人继续道,“还有那个梅花豆腐,都很合她胃口,因此唤你来问问做法,又听我说,你于插花制香上也是翘楚,”
她说到这里拍了两下萧善的手,笑得眼周堆起了很深的褶子,“她还不肯信呢!”
胥老夫人笑着哼了一声,“你还说了你家的小油车也是经她手改良的,若都是真的,这样灵巧的婢女偏被你家得去了,我还不能疑一疑了!”
老夫人佯怒地拍了下桌子,也哼笑一声,“你这老东西,说话还是这样不中听,什么叫偏被我家得了,我齐家还不配得遇宝贝了不成?”
萧善笑着插话,“两位老夫人夸的小人真真是惭愧得很,小人哪敢称宝贝二字了,不过粗浅会些技艺罢了。”
“能得您二人看入眼,夸赞几句,也是小人的荣幸。”
胥老夫人看着萧善,眼中尽是赞赏之意,“听你家老夫人把你夸的是天上有,地上无的,我还不服气,觉得她吹牛,这会子见了人,只一眼就知道,你这丫头不俗。”
必是个有大造化的,说个不中听的,自家几个孙女日日跟着夫子读书上课,生活上又是长年累月的娇养,可都不及她这份气度,头脑就更比不了。
整天就知道惦记吃穿打扮,毫无志气,四艺都学的普普通通,更别提其他了。
胥老夫人喜欢举止大方,又有才能的姑娘,此时看萧善是越看越满意,恨不能立马带回自家,她就缺这样一个孙女。
不过,当不了孙女,可以当侄孙媳妇。
胥老夫人冲萧善招了招手,让她过来点,“听说你家中原是耕读人家,只是父母去得早,这才过了苦日子?”
萧善点头又摇头,抿唇道,“家父在世时的确已得了秀才功名,至于说日子苦,倒也算不上,只是族中有些人仗着长辈身份,觊觎我家家财,让人气愤心凉。”
“当年,我与兄长年幼不敌,几乎要被他们得逞……后来我偶然得知侯府素有善名,这才壮着胆子上门……”
“好孩子,你做的很好。”
胥老夫人越看越喜欢,这简直就是为她那侄孙量身打造的佳妇。
肤色黄了点怕什么,成了亲慢慢养就是了。再说了,没有雪肤,却有花貌。
何况她私心里觉得养不白才好,不然,小门小户的哪里配得上,留得住。
萧善觉得胥老夫人对自己未免过分热情了,这要是前几朝,说不得对方此时已同老夫人开口讨要自己了。
“我许多年没有回太原了,乍一见许多变化,心下本就欢喜,再知道都是出自一个姑娘之手,就更欢喜了!”
胥老夫人说着褪下手上一个成色不错的白玉镯子,要给萧善戴上,吓了她一跳,这自己毕竟是为人奴婢的,哪有收主人家客人见面礼的道理,忙推让了。
只是胥老夫人铁了心的要给,“这不算什么,就冲你为咱们女人争了口气,我心里舒坦,拿着!”
端的是不容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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