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凤染身在曹营心在汉,“那我去去就回,你要乖一点哦!”
“我,我又不是你儿子!”隋御扶住额头,“快走!”
凤染旋即跑了出去,俄顷,听到一声门响后,隋器已出现在他面前。凤染是有多不相信他,居然要一个五岁的孩子来看守他!
凤染叫上芸儿,主仆俩提了两大壶热水走出后院。
甫一踏出建晟侯府的后门,凤染就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住。离她们最近的一块地,已翻出两三拢。深色的土壤被翻开,带着一股草腥和泥土的混合气息。
水生、金生、老田和老卫,在李老头的指挥下,一拢一拢地刨着。
他们都卷起外衫袍摆,鞋边沾满泥土,两鬓流下止不住地汗水。他们刨下去的每一锄头、每一镐,铲下去的每一铁锹、每一耙,都是为了能让建晟侯府获得硕果。
“谁知盘中餐啊~”凤染低叹了一声,提起水壶走进地中。
芸儿跟在后头提醒道:“夫人,当心弄脏衣裳,当心鞋子啊!”
“芸姐儿,待咱们有钱了再讲究吧。”凤染挂笑说道。
下一瞬,她一脚踩虚,连人带壶一起翻进了土地里。
只听芸儿大叫一声:“夫人!!”
在远处干活的几人纷纷往她们这边探来,继而放下手中的活儿迅速跑来。
金生步伐最快,可来到跟前却不敢轻易上前搀扶。
“没事,没事。”凤染坐在地上搓了搓两手的尘土,“我只顾着说话没留意脚下,本想过来给你们送点水喝,又让你们看了笑话。”
李老头就势蹲下来,从芸儿提着的篮筐里取出一只海碗,拿过凤染身边的水壶倒了碗温水,咕嘟咕嘟地饮下去。
“夫人,我们正渴着呢!”李老头特给面子,“得亏您来地里看我们。”
凤染瘪了瘪嘴,愣是把眼泪给憋回去。在芸儿的搀扶下她慢慢起身,活动两下筋骨,腿脚没啥事,就是手腕戳了一下,已经肿了起来。
“哎呀,这不是之前让侯爷弄伤的那只手腕吗?”金生眼尖看了出来,“这手腕是不是不受使唤了?”
“巧合。”凤染忙地扯下长袖遮掩,又吩咐芸儿替大家倒水喝。
“这地好干么?”凤染问向李老头。
从未开垦的地怎会好干?但李老头没有说实话,而是笑弥弥地道:“还行,挺好干的,夫人不用担心。”
凤染信以为真,与众人寒暄两句,收了碗便回到侯府里。
老田望着凤染瘦弱的背影,摇头道:“侯爷夫人真不容易。以为这高墙里的大户人家能过得多滋润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李老头揪住他的一只耳朵,往前一掷,“就你话多,还不赶紧干活。”
凤染回到西正房里换衣裳,顺便去往随身空间里泡会儿温泉。她手腕伤的比上次要严重,灵泉见到很是心疼,指引她采了好几样草药,涂抹消肿、止疼。
凤染此时情绪不佳,待在空间里不愿出来。她将整个身子都浸泡在灵泉里,过了甚久方才睁开双眸。
她附近的水面上已浮现出一行小字:“小主,你的伤过两天就能好的。”
“小灵泉。”凤染抬臂撩了撩水花,“我是不是你带过最笨的主人啊?”
“小主是最博爱的一个。”灵泉捡好听的说。
凤染“切”了一声,“少给我戴高帽,我博爱个屁,我就是想吃饱穿暖不去死嘛,谁教倒霉的事扎堆让我碰上了。”
“小主放心,我会一直帮助你的。”灵泉继续安慰道。
凤染欣慰说:“有你真好。”
待她回到东正房时,隋器刚好从隋御的耳边挪开。隋器跑到凤染身边,仰视道:“娘亲,你有没有好些?大器和爹爹想看看你的手腕。”
“没啥大事。”凤染挽起衣袖给隋器看了一眼,“是芸儿过来说的吧?别听她瞎说,我好着呢。”
隋器拉着凤染走到隋御跟前,“爹爹你看,娘亲的手腕还是肿的。”
“大器去找芸姐姐,问她要些消肿止痛的药来。”隋御把义子打发走了。
凤染转过身,垂头说:“想笑就笑吧,你不是就想见我这样嘛?我确实不会种地,连田间都没有去过。”
“疼么?”
“废话。”
“要是觉得……难,就放弃吧。其实放弃也没甚么,你帮我维持这么久的侯府,已经很不容易。”
“滚滚滚!”凤染立起双眼,“凭什么放弃?我不放弃,你也不许放弃!隋御,你听到没有?”
隋御指了指上午帮她收回来的那些草药,“我是不想放弃,就是怕你把我给医死。这回放了多少味药?手受伤了,还能陪我练习走路吗?”
“不能,我疼,我还累。”凤染抹了把眼泪,“隋御你死不了的,我是凤半仙儿,手握灵丹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