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今儿被跟踪了?你们可遇危险?”金生着急忙慌地追问。
凤染浑然一震,吓得把身子贴到门框上。她调头就想跑,金生已闻声追出来,“什么人?”
“我,是我。”凤染转过身子,怯怯地道。
“夫人?”金生愣了愣,只好把凤染请进去。
隋御拿凤眸觑了觑她,冷峻道:“你都听到了?”
“就听到几句话而已。”
“那跑什么?是害怕么?”隋御腹诽,她这胆子未免太小了些吧?
“我怕我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再被你们灭了口。”凤染越说越往后撤步,“咱们今日被人跟踪了?东野人是什么鬼?”
隋御单手支颐,稍稍挑起眉梢,故意吓唬道:“夫人放心,我若活着定会护你和隋器周。要是哪一日护不住了,在我临死前,我会先把你们俩送上路。”
“啥?”凤染哇的一声哭出来,“我辛辛苦苦照顾你这么久,你居然要杀我?隋御你就是王八蛋!”
凤染万万没想到,她报了这么久的大腿,居然就是要她小命的人。那她这小半年来都在做什么?替隋御磨刀?给隋御递刀?
她突然开始怀疑,当初小炮灰遇到的那伙流寇,该不会就是隋御派人乔装假扮的吧?要是这么着,这么久以来……她抱错大腿了?
凤染哭得梨花带雨,隋御霎时间懵然住。他不过就是开了个玩笑,想在凤染这里占一次上风。哪成想竟然把凤染给吓哭?而且哭得这么痛心?
隋御从来没有哄过人,更不好意思在两个常随面前说软话,于是就这么看着凤染呜呜地哭。
水生看不过眼,赶紧来至凤染身边想要讲明,凤染却缩着身子往墙角躲去。
“干什么?这就要给我灭口?我啥都不知道,你好歹让我死个明白啊?”
“不是,夫人您误会了。”水生啼笑皆非,解释道,“侯爷跟你闹着玩儿呢。咱建晟侯府大事小情哪一件瞒过你?今儿在路上没跟你说,不就是不想让你和大器害怕吗?”
“真的?没骗我?”凤染瞪住他们主仆三人,“那是有人要杀侯爷?”
“不会的。”金生跟着劝说,“谁胆子那么肥敢打侯爷的主意,我和水生可不是吃白饭的。夫人放心好啦,侯爷就是逗你玩儿。”
“东野人是怎么回事?”
金生摇了摇头,“暂时还弄不清楚,不知道这两伙人是不是一起的。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是要杀我?”凤染歪头问道。
水生柔声笑道:“夫人,您可是我们的主心骨,谁敢杀你,我和金生第一个不放过他。”
二人替隋御把话说开后,便识趣地躲了出去。凤染揉了揉哭得跟个桃儿似的眼眸,“那没什么事我先去后院了。”
“站住!”隋御低呵道,“我一个废人能把你怎样?你杀我还差不多。”
“你哪里是废人啦?”凤染觉得肯定是自己老捧着他说话说习惯了,这种奉承话都不用过脑子的。
隋御的眼睫抖动了一下,“我不是?”
凤染不吱声,垂头抠起手指头。
“你过来。”
凤染不肯挪步,隋御已划着轮椅走上前,“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凤染哑然,她总不能跟他说,我是怕你要了我的小命。我这条命本该在一穿过来那个晚上就被流寇蹂躏致死。
她是逆天改命,强行让自己活到现在,顺道开启新剧本?
“不许哭,我不会死的。”
“嗯?”凤染盯着隋御看了半日,突然破颜一笑,“你不想死啦?”
“我等着你把我的腿医好。你到底行不行?”隋御藐视地问道。
“行行行。”凤染如小鸡叨米似的点头,“你放心好啦。”她想了想,“那我是不是从今晚起就不用和你一起睡了?反正你会好好活着,用不着我再看着你。”
“不行!”隋御想都没想立马回绝掉,“我被你伺候习惯了,怎么能说离开就离开?再说……”
“再说什么?”凤染苦笑,隋御不是一直都想摆脱她的管束么?
“谁,谁家夫妻分开就寝?你不是什么都听夫君的吗?”隋御话落,耳根又腾腾地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