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隋器擦了把眼泪,反过来安慰义父,“爹爹先拿大器练练,等以后对待弟弟妹妹就不会这样了。”
“弟弟妹妹?”隋御忍笑,望向凤染,“大器想要弟弟妹妹?”
“不,你不想!”凤染涨红粉面,这孩子到底咋回事?
隋器特认真地重复说:“我想!”
凤染赶紧把紫儿喊过来,要她带隋器去外面玩儿。隋器直到迈出东正房门槛儿前,还回过小脑袋冲凤染和隋御表白,他非常想要弟弟妹妹。
郭林望天儿已望到脖子酸痛,他心里从无旁念,只想好好追随主子共图大业。
也不知是春天要来了,还是眼前这一幕确实很温馨,他突然有点想成个家。到底金生命好,把那芸姐儿给撬走了。他越想越酸,最后得出个结论,女人就是他翻身路上的绊脚石,只会影响他拔刀拔枪的速度。
折腾半晌,凤染终让自己平静下来,正色道:“侯府房子我自是烧不得,但咱们挖地道吧。我觉得势在必行,有利于你们出入行动,更有利于你们藏匿人员和兵器。”
隋御一拍大腿激动不已,在敞厅里打转好几圈,最后又在郭林肩膀上狠狠拍了拍。
“郭将,我适才在后院跟你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凤染懒得搭理隋御这犯病的样子,专注对郭林说,“把霹雳堂挪到前院来,我记得兵器室就在你那院边上。我不懂刀枪什么的,好歹有点用吧?统统都搬过来。”
隋御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睇向凤染,几次欲要接茬儿,均被凤染给打断。
“咱们人手不够啊?”郭林活动两下酸楚的脖颈,“就算过不久范星舒和安睿赶过来,府上也没多少人,后面那些田地还得种不是?”
凤染挠挠头,不大确定地问道:“就是从雒都带回来的这些人,能不能重新操练成家将?不要他们做农活,府里琐碎事一概不搭手。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好好保护建晟侯府安危。”
“大家身体素质参差不齐。”郭林坦白说,“再说这么久没有操练过,想要拿起来得费好些时日。并且……”
“正好就从挖地道开始练起来。”凤染好整以暇,说,“李老头他们今儿出去招人,待他们回来我仔细了解一下。”
“你想招多些佃农回来?”隋御终于插上一句话。
凤染点首,笑溶溶地道:“我仔细算过这笔账,咱们可以负担得起。至少今岁前三季,我们暂时不用支付工钱。外面铺子每月送回来的银子虽不多,好歹能帮咱们打开运转。要说一帆风顺,或者越来越有钱,我不敢打包票。就是……瞎折腾吧。”
隋御想挖地道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之所以没有表露心声,就是觉得侯府才刚刚解决温饱,现下缺人、缺钱,他自己还是个见不得光的。
有时候凤染不在府上,他会偷偷翻看几眼账簿,不是不相信凤染,更不是在意她把钱都花在何处。他只是想了解侯府的真正状况,眼下这时机真可行么?
隋御没有立马表态,只道待李老头他们回来以后,再从长计议。
当晚,李老头便把外面情况详述给凤染知晓。这次,凤染罕见地拉隋御在侧,硬要他多听听,好做到心中有数。
“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去。”凤染思忖半晌,“要招便是一家一家的招,男人下地干活,妇人在院中打杂做饭,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乐意。妇人可以每月给月例钱,只是……不会很高。”
“这好说,咱们明儿过去与他们商量。”李老头咧开没有门牙的嘴笑道,“夫人是下定决心了吧?”
“你老还有什么担忧,尽可提出来。我年纪小,想事情片面,不要因为我是侯爷夫人就不敢指出来。”
闻言,李老头有了底气,说:“夫人,十亩地好打理,可是一百多亩地不是小数目,万一今年咱们遇到天灾人祸可咋办呀?”
隋御腰杆瞬间戳直,单臂撑在榻几上,紧张地望向凤染。
凤染下意识地摸了把大金镯子,胸有成竹地道:“我们一定会丰收的,你们要信我。”
众人皆不敢言语,隋御率先说:“我信你,夫人的决定便是我的决定,放手去博便是。”
看到隋御这般支持,李老头深深拱手:小人明白,定会竭尽所能。”
待众人退散,凤染才转首睃向他,调笑道:“刚才那些话说得不错,我很满意。”
“挖地道……是不是为了让我出去?娘子知道我在霸下洲里已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