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应该能满意松针成为下一任国主,大郡马和二郡马都太过有野心,把国主之位传给他们,东野很容易改朝换代。但松针不一样,他是东野军人,他取而代之的概率非常小。”
“这些都是尘哥想出来的?”
隋御拿着灯烛照亮昏暗的舆图,他垂下凤眸承认道:“没错。”
“侯爷最初反对?”
“我不是反对,只是觉得这步棋会走的很艰辛。”
凤染笑了笑,说:“星舒的意见呢?”
“他倒是很激进,他比我自己还想要翻身成功。”
隋御这是话里有话,凤染咂摸出来,笑道:“咱们别夹带私情,从大局出发,星舒和尘哥的判断不可取么?”
“你得亏是个姑娘家,倘或是个男儿身,这心要比磐石还得硬。”
凤染满不在乎,伸臂勾在隋御的脖颈上,冶笑说:“隋御,你就没动心做凌恬儿的郡马么?凌澈那么看好你,他想把国主之位传给你也不是不可能的。整个东野的江山放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不要?”
隋御钳住她攀上来的臂弯,凤眸深敛,说:“没有东野我照样可以翻身,可没有娘子我怎么站得起来?话本我看了许多,花言巧语也学了不少。娘子要是喜欢听,我便细细地说一遭。”
“说?我要你做!”
“我做的很好,娘子要不要试试?不管榻上榻下,我都不会让娘子失望。”隋御嗅着她的气息,蹭到她的颀颈上。
凤染终于没有躲闪,她兀地上前亲了隋御一下,笑弯弯地说:“试试就试试,你以为我怕你啊?”
隋御将凤染抱坐到紫檀大案上,他伸出长指把凤染按压到案面上,继而伏在她身上,不容置否地道:“你允了就不许再反悔,我绝对不会在中途停下来。”
“啰嗦!”凤染装得特无畏,其实心里已怕的要死。
突然间,但听霸下洲梁顶的瓦片上发出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紧接着传来郭林等一众家将的追杀动静。
隋御扯下外衫将凤染裹得严严实实,他气得凤眸涨红,一臂扛起凤染回到卧房床榻上。
“府里有人闯进来,让宁梧过来护你,我出去看下情况。”
凤染还没有从刚才的温情中缓和过来,她眸色微迷,淡然顿首:“注、注意安全。”
宁梧很快把隋器、邓媳妇儿和紫儿送到凤染这边来。她自己守在门口,透过黑漆漆的窗子向外观看。
凤染冷静半日,才算彻底回过神。她披着衣衫走到宁梧身后,说:“侯府守卫的已经这么严密,到底是什么人还能溜进来?”
“是高手。”宁梧判断道。
“高手?”
宁梧侧头凝望凤染,诚实地说:“夫人,我预感是雒都的人。现在不清楚是几个人,也不清楚郭林他们能不能把人给抓住。”
“这消息走漏的真快。”凤染心下一窒,可这个准备她早就做好了,所以也没有太过惶然。
“范星舒是大内高手,古大志他们也是军中翘楚。整个侯府皆按照他们的设定来布防,可外人还是钻了进来。”
宁梧扶着凤染坐到一把圈椅上,愁眉地往下说:“锦县上不可能有这样的高手,不然侯府的老底儿早就见光了。他们一定来自雒都,我肯定。”
凤染五指握在扶手上,眸色对上宁梧的目光,试问道:“是校事厂还是都察院?”
宁梧也已想到这两个衙门。要是都察院派人下来,侯府就是遭人举报了。可都察院那边放下来的大多都是监察御史,算是文官。但也不能排除派个身手好的官员下来调查。
如果是校事厂的话,问题就严重了。这是北黎王朝的特务机构,他们直接听命于皇帝陛下。厂中厂卫全是从禁军中选上来的佼佼者,功夫了得,而厂中总督往往都是内廷首席太监。北黎现在真正的主宰者是曹家,校事厂为曹家差使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不管怎么说,建晟侯府终究被雒都朝廷重新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