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嘀咕什么呢?”邓媳妇儿故意问道。
其实她和宁梧都已听见了,她们主子担心侯爷安危,嘴上却依旧这么硬邦邦的。
凤染翘首盼了好久,好不容易看到隋御的马车驶回来,又蹬蹬蹬地逃回霸下洲里。底下人不好多嘴,纷纷做起哑巴来。
隋御还以为是自己回来的太晚,惹得凤染不高兴了。关上房门就开始和她起腻,各种肉麻的词汇一股脑地往外说。
凤染装了一会儿,到底没忍下去,关切地道:“两边办得都顺利么?”
“顺利。”隋御蹭着她的侧颈,柔声道,“苗刃齐以后为咱们所用,王家那条贩盐的路很快也能打通。”
“明儿我还是去见一次王夫人吧。你打了人家一巴掌,我得给送俩甜枣过去。”
“咱们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呗?”
凤染抬手去捏他的脸颊,说:“我是真怕你那暴躁性子一上来,把人家再吓个好歹。哪有纯粹的好人和坏人?苗刃齐只是贪婪而已,我们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我的脾气不好么?”隋御搂住她的腰肢,将人带回到床榻上躺下去。
“你脾气好么?忘了当初是怎么对我的?”凤染趴在他的胸前,撇着嘴道。
“后来我不是都改了嘛,娘子能不能别记仇了?”隋御蚊呐地说,明显底气不足,心虚的很。
凤染懒得跟他翻旧账,又将她这边的成果和隋御讲了讲。
“我让丁易在海水开化前准备好一切,人力、物力我们都得供应上。届时我会把府里能动用的现银全部压上,所以我们只能赢,不能输。”凤染决定破釜沉舟,铤而走险。
隋御在她的额前亲了亲,勾唇一笑:“染染放心大胆地去做,什么结果夫君都能擎的住。”
“我看夫君现在就已擎住了呢!”凤染咯咯地发笑,一径从隋御身上滚下来。
隋御倒撑起上身,敛眸往身下瞥了瞥,窘迫道:“我这是情不自禁,又,又不是第一次了,娘子别装不知道。”
当夜又飘起雪花,次日一早,整个侯府已是银装素裹。这年雪水出奇的多,众人皆说瑞雪兆丰年,明年庄稼一定会大丰收。
凤染最爱听这话,尽管手握灵泉,她一样可让田地丰收,但众乐乐还是比独乐乐的感觉好一点。
“水生呢?我怎么一上午都没瞧见他的人影?”凤染问向身旁的宁梧,她欲让水生出府替自己买点东西,待路上的积雪化开后,好去探访王夫人。
宁梧指了指后窗方向,道:“他随侯爷去了后院,许是在跟郭林他们厮混呢。”
正说着话,只见隋御气急败坏地闯进来,身后的一股寒流随之涌进来。
“哟~谁惹到咱家侯爷了?”凤染瞟了眼跟进来的水生,诮讽道。
隋御抬手拿起凤染手边的茶盏,仰头饮尽。
水生嘿嘿地赔笑,欠身道:“尘爷他,他……不辞而别了。”
“他就是故意的。”隋御将茶盏摔在榻几上,没好气地说。
凤染当即明白过来,侯卿尘这是擅自离开侯府前往东野了。他前两日是怎么对待凌恬儿的,凤染都看在眼里。本以为他能听进去隋御的话,现在看来侯卿尘也打算孤注一掷。
“侯爷本来想让小的带范爷过去,那边我已轻车熟路。哪成想今儿一早,范爷送来一张字条,尘爷昨天半夜就走了。”水生向凤染解释道。
“侯兄长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凤染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侯卿尘要干什么已昭然若是。凤染拦住了要“勾引”康镇的宁梧,隋御却没能阻止下要“勾引”凌恬儿的侯卿尘。
“游说松针,是觉得他应是被凌澈看上的郡马人选。可尘哥呢,他想开这个先例,他想打破这个常规!”隋御一拳头砸在罗汉榻上,气愤道。
水生忙地请示说:“侯爷,不然小的现在追过去?”
“不必了,他很快就能回来,康镇在等消息,边军拖不起。”隋御无奈地说。
“但尘哥会和凌恬儿见面,这么频繁地接触……”凤染缄默下来,她猜到侯卿尘势必要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