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染明摆着就是在拉偏架,纵观整个侯府哪有一人是宁梧的对手?再说之前在大兴山上,凌恬儿被宁梧殴打的还不够惨么?
侯卿尘抬指扶着额头无奈漫笑,他眼角扫过隋御,见这位侯爷跟局外人一样负手立在一旁,是铁了心不要掺和到女人们的纷争中。
侯卿尘转身环住凌恬儿的腰际,刻意在外人面前表露出他们夫妻俩很亲密的样子。凌恬儿有些羞赧,却忽然感觉到他在自己腰后暗暗使了把劲儿,看来他是不想让自己答应凤染的提议了。
凌恬儿本身也不想答应,跟宁梧单打独斗哪有什么好果子吃?
“夫人,大家都是姑娘家的打架多没趣儿,倒不如喝酒吧。今儿谁把谁灌倒,谁就给对方赔个不是。待过了今日,若谁再揪着先前的事情不放,就真是不想让双方联手合作了。”
宁梧在心里冷笑,论喝酒,她就没有怕过谁?以为谁都是凤染呢,喝两杯就迷糊倒了?她作为曾经在江湖上一顶一的杀手,酒量是最基础的生存技能。
凌恬儿侧首望向侯卿尘,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他们东野女子干别的或许不在行,喝酒那真是手到擒来的事。何况她还是一国郡主,早就阅尽天下名酒。她这位夫君真是太向着自己了。
凌恬儿和宁梧同声一辞地应承下来,反倒让凤染好做了。
“侯府最不缺的就是酒,我让厨房预备出来几十坛,今儿晚膳,咱们就一醉方休。”凤染痛快说道,旋即走出旌旗轩。
宁梧也跟随凤染走了出去,郭林趁此把海东青身上的信笺取下来。他们以为会是古大志送回来的消息,实际上却是来至雒都的顾光白。
“又是入不敷出的一年。”隋御看过信笺以后递给侯卿尘浏览,“要不是东野频频闹出响动,康镇的军饷还不能下发下来。西南黔州大换血,西北漠州有异常,雒都权臣照旧贪墨,这北黎……”
“还是许有德厉害,梅开二度回到剑玺帝身边,本以为最多熬到个御前公公已算到头,没想到这掌印太监的位置到底落到他手里。剑玺帝年纪虽小,志气却不小。顾将军说的很明白,侯爷,裴寅这是有意扶起你。”
一众人边说边回到旌旗轩的堂屋中,侯卿尘随手点燃灯烛将信笺烧毁。郎雀和松针已识趣地避走开,而凌恬儿也回到内室里去待着了。
“按钱仕给的说法,再过不久朝廷补给我的封赏就能运送到位。一连给了三年的,咱们手里的本钱够使了。等你们去阜郡时,也不至于太寒酸。”
“不必,这点我和松针、郎雀碰过,回阜郡我们只要带够懂手艺的匠人即可,余下的吃喝拉撒他们皆能解决。钱还是留着用在刀刃上吧。”
“这封赏得的太容易,曹氏一族怎么能容忍剑玺帝发展起来?我得去趟盛州,再见一次许延。”隋御单手扣在案面,正色说。
侯卿尘顿了顿首,认同道:“梅若风不便明示的事情,说不定能在许延那里得到答案。许公公多次在暗中帮你,定有旧交情分在里面。”
“摸清剑玺帝背后之人,咱们才能更精准地出牌。”隋御睇向范星舒,欲要让他陪自己走一遭。毕竟不是第一回去盛州,也算轻车熟路了。
“还是我陪你去吧。”侯卿尘抢声说。
隋御和范星舒同时一怔,侯卿尘忙地解释道:“关于清王府的一些事情,我想许延应该了解一些。”
隋御敏锐地反应过来,侯卿尘是觉得剑玺帝应该知道当初清王府的内奸是谁。
“清王府的陨灭和剑玺帝脱不开干系。”
“所以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隋御瞥往凌恬儿所在的房屋方向,叹气道:“虽是特殊时期没法子给尘哥和郡主举办婚礼,但你和郡主终究是新婚燕尔。这时候让你和我出门……”
“侯爷没听过小别胜新婚嘛?于飞之乐还是细水长流的好。”侯卿尘作古正经地道。
站在一旁的郭林不自觉地给侯卿尘竖起一只大拇指,范星舒也自叹不及。隋御忍笑点头,原来如此内敛的侯兄长,心里还有另一团奔放的小火苗呀!
话休饶舌,且说很快来至傍晚时分,侯卿尘领着凌恬儿去往上院霸下洲。
“不能喝就不要逞强。”
“我不会输的。”
“宁梧是夫人的心腹,也是郭林和康镇的心上人。她以前的身份了得,是感念夫人救命之恩才甘愿留下来。扮成婢子,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出入方便。”侯卿尘为她细细道来。
凌恬儿努努嘴,说:“凤染都没有对我怎么样,凭什么她在那上蹿下跳的?你跟我讲这些做什么?我不想知道。”
“凤染不对你怎么样,是看在我和你成亲的份上。隋御敬我,她便敬我。当初你让罗布他们做的那些龌龊事是没有得逞,结果不严重,但不代表你做的就不过分。”
“侯卿尘你还是向着她们!”
侯卿尘停下脚步,目光微冷,说:“我若不向着你,早就让你和宁梧开打了。你是她的对手么?你现在是我的妻,我不允许我的妻被旁人欺负。”
“什么道理都让你说了!”凌恬儿气愤地直跺脚,侯卿尘这“以理服人”的能耐,她真真是领教过了。
“你的错处,我会关起门来纠正你,但在外人面前,我得维系你郡主的颜面。你以后是要做国后的人,再像以前那么蛮横不讲理,拿什么征服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