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御将她强行按回床榻上,伏在她身上吓道:“娘子要听话一点,不然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凤染两手软软地打在他胸前,吭吭唧唧地说:“你要干什么?”
隋御将长指伸入到她的里衣底下,指尖抵着她的腰肢,说:“我对付娘子的招数可多了。前儿是谁一个劲儿向我求饶来着?”
凤染倏地打个激灵,隋御这是要挠她痒痒,吓得她蒙上被子就往床榻里端滚去。隋御褪靴上了榻,逮住她就不客气地挠起来。
“隋御……好哥哥……不要……”
凤染的求饶声萦绕在霸下洲里外,陪同宁梧在庭院里透风的郭林听得一清二楚。他晚夕甚少往前院里走动,对这种场面既惊叹又好奇。
郭林傻笑地挠了挠脑袋,红着脸皮儿说:“该不会是夫人被侯爷欺负了吧?你要不要进去问一问?”
宁梧翻了他一个大白眼,刚准备开口呛他两言,却不由自主地打了好几个酒嗝。她从未在他面前失过态,一时也有点不好意思。
“你是不是难受啊?我带你溜厨房里熬个醒酒汤吧?喝了准舒服。”
“我不难受,用不着。”
“你就是嘴硬,十坛子酒喝下去,谁胃里不难受啊?”郭林试探地凑上前,小心翼翼地拉住宁梧的衣角,“走吧,这时候厨房里没人。”
宁梧像是条件反射似的,抬臂就是一掌,差点把郭林给击飞出去。幸而他做好心理准备,稍稍躲远了一些。
“喝完醒酒汤你睡得肯定香,我会做,味道还成。”
宁梧突然站住脚,总觉胃里有东西在翻江倒海。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像凌恬儿那样吐出来,但胃里不停地搅动,身子上还冒出虚汗,把她折磨的特别难受。
“我轻敌了,我哪知道凌恬儿的酒量那么好?我,我回去睡了,你也赶快回吧。”宁梧只觉脑子越来越沉,她得在自己断片前逃走。
“宁姑娘。”郭林再一次抓住她的臂腕,“我就是想照顾你一下,我真没别的意思。”
宁梧的反应没有刚才那么敏锐,她觉得自己费了老大劲儿也推不开他,最后竟真随他去了后院厨房里。她坐在小杌上,一手拄着半边脸,见郭林在暖黄色的灯烛旁,绕着灶台来回忙活。
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梦里她真和郭林这个憨厚的汉子成了亲,或许还生了几个小娃娃,那是她从未得到过的温暖。她垂着头,暗暗擦干湿润的眼角,一个退隐江湖的杀手真的可以安度余生么?
她杀过太多人,做了太多造孽的事,脑海里总想起那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的戒言。
一夜晚景提过。却说越日清晨,凌恬儿从睡梦中醒来,只觉自己的头都快要炸裂开,她不停地按着太阳穴,恍惚间才发现侯卿尘就睡在自己旁边。准确的说是和她合盖一床被子,而被子里的他们俩却赤诚相见。
昨晚到底是什么情况?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悄咪咪地去拿放在被子外的亵衣,很怕把侯卿尘给碰醒了。可侯卿尘还是醒了过来,他老神在在地看向凌恬儿,温声说:“还好么?”
凌恬儿吓得赶紧钻回被子里,侯卿尘炙热的气息自耳后传来:“郡主还好么?”
“挺,挺好的。昨晚是你照顾我的吧?我记得好像喝了很多酒,不过你放心,我一点都不难受,脑子一点都不疼。”凌恬儿背对着他,自顾自地说下去。
侯卿尘低低地轻咳一声,说:“我是说你别的地方有没有不舒服?额……昨晚……”
侯卿尘把凌恬儿接到旌旗轩以后,二人虽图有夫妻之名却始终分床而睡。昨天晚上他进来照顾酒醉的凌恬儿,她就拦腰将自己抱紧,死活不让自己离开,之后的事便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我们已算真正的夫妻了?”凌恬儿把脸埋进帛枕里,含羞地问。
侯卿尘和悦地答道:“自然。”
“什么?你又要去盛州?”凤染喝着邓媳妇儿端上来的醒酒汤,“看来是定好了的,不过是通知我一声。”
隋御夺过汤碗,舀起一勺吹了吹才喂给凤染,他说:“我很快就能回来,这封赏得的太容易,梅若风、许公公甚至是剑玺帝为何会偏向我们,我得去许延那里问个究竟。”
凤染斜睨向立在一旁的宁梧,见她神情如昨,便道:“你喝醒酒汤了没有?喝了那么多酒真没事?”
宁梧心里叫苦,她高估郭林了,昨晚那醒酒汤特难喝,也不知郭林是紧张还是口重,放了好几勺食盐,把宁梧齁的差点没死过去。但她恐辜负郭林的一番好意,愣是硬着头皮全喝了下去。她都不知道这一宿是咋挺过来的。
“我喝过了。”宁梧哑声回道。
凤染放下心来,侧首对隋御说:“那你去吧,待封赏到了锦县,我替你收好就是。”
“什么叫替我收好?封赏全是娘子的,娘子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也是,昨儿晚上那么欺负我,不能便宜了你。”凤染微眯起双眸,促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