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像咱们这种身份的,跑也没用,早晚还是被抓回来扔到战场上送命的……”
“你们小声点,一会让巡逻的听到了少不得又是一阵鞭子来招呼”
“他们才没这个心思了,涡著就快打到这里了,再敢对老子用鞭子,老子就开了城门把他们放进城……”
说归说,大伙儿手上还是卖力的干着活,涡著国的刀剑可不是做摆设的……
将军府已经没有了年夜饭那天晚上的热闹气氛了,下人们屏气凝神,脚步放轻,似乎是不敢发出一点异动来打扰了夫人。
战斗已经打响了两天了,将军没有回过府,夫人也两天没有睡好觉,她总是亮着烛火,坐在房间里发呆。她不敢睡,不敢让自己的意识不清晰,偶尔抵不住倦意,也是很快就被惊醒。她怕一觉醒来错过了一些重要的消息,错过丈夫的消息。
“吱呀”的推开窗户,她想透透气,窗一打开,冷冽的空气迅速的包围了她的身侧,驱散了周身的暖流。可是,这院子里怎么跪着人?她一惊,打开房门,却看见两个妾室和三个小姐都跪在了自己的院子里。就这么的站在那里,站了一会,轻轻叹了口气“你们进来吧,外面冷”
“谢夫人(母亲)”
屋内
“好端端的不睡觉,都跪到我院子里是怎么回事”
“老爷在城上打仗,夫人忧心老爷,休息不好。我们也没什么用处,本想和夫人说说话排解排解,又怕扰了夫人休息,就…”三姨娘躬身回答着。
“是啊,母亲,我们就是想陪陪你,最少大家说说话相互还能宽慰一二”三小姐刘兰芷紧接着三姨娘的话。
久久的没有说话,郑雨惜又是一声叹息“你们不恨我只把涛儿送走,而没有将你们的安危放在心上?”
“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大小姐刘兰一微微行礼“弟弟是刘家唯一的男丁,保证他的安全那是应该的”
“对啊对啊”刘兰悦补充着“我们要是都走了,怎么镇住城中那些墙头草?我们虽然上不了战场,也起码不能给爹爹拖后腿啊”
有那么一瞬间,郑雨惜觉得她似乎从来都不曾认认真真的去了解一下这些名义上的亲人。她一向以千金小姐自居,从没看得上二姨娘,三姨娘这种普通人家的女孩,特别是她们没有生出儿子,更是让她看不上这些不入流的女人,连带着三个小姐都常常被她拉出来上规矩…
可是…好像人的品格并没有因为身份的高低出现差距?郑雨惜缓缓的,认真的,重新看过了每一个人的脸庞……
两天的时间里,刘志总共只睡了一个时辰。亚古拉疯狂的命人攻城,似乎是不计代价的想要将城池拿下。从第一天他用奴隶的性命去填平城外的陷阱和陷马坑开始,刘志就知道这一仗将会极其艰难。
“将军!礌石滚木快用完了!”
“将军!弓箭殆尽!”
“将军!……”
不停的有人给他汇报着情况,但似乎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带人,从近处开始将房屋给拆了,将那些石料运上城头”
“停止发射弓箭,现在开始,敌军靠近城墙后,才能反击。”
……
“杀!”盘城另一处城门之上,副将刘勇挥刀砍杀着从云梯爬上来的敌人。尽管虎口已经蜕力,但是因为把钢刀和手绑在了一起,使得自己还有余力砍下那一刀刀。
防御物资已经全部用完了,剩下的,只能靠着弟兄们用命往里面填了。
“快,把下面的房子全拆了!”
“快!找人组织新的部队,奴隶,青壮都可以,要快!!”
鲜血四溅,肢体横飞,惨叫连连……
一队队的士兵接连登上城楼,却几乎没有活着走下来的。
“冲啊……”城楼下,涡著国的士兵又一次朝着城墙冲过来。刘勇浑身是血的看了看周围所剩不多的弟兄,他惨笑一声,回头大吼着“人呢?!怎么还没组织好!有多少人先上来多少!”
说着,他带头将城楼上的尸体当做礌石朝着云梯爬上来的人砸去。也管不了是不是友军的尸体了,抓到手上就扔吧……
此时的城主府,城主大人坐立不安,战斗已经开始整整两天了,原本已经发现了将军府送刘涛出逃的线索了,可谁知涡著人来的那么快,迅速的围了城,让他本来想要威胁大将军刘志的事情顿时失去了意义,现在想逃都逃不掉了。
“元儿,现在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啊”章必上一脸的后悔,早知道就别查什么线索了,自己化了妆在头天晚上偷偷跑了,现在也不用这么的担惊受怕了。
“现在有刘将军守城,涡著人不一定能破城的”看了眼胆小到如此的父亲“况且,即使对方攻破了城池,孩儿或许还有办法自保的…”他犹豫着,最终还是像下定了决心一般,抬头望向父亲“父亲,如果城破,还请相信儿子…”
“你这是什么话,为父当然是相信你的,有什么办法先给父亲说一说,也免得我担惊受怕啊…”
“报~~~”城主府卫兵匆匆而来
“快说!”父子两个停止了谈话,赶忙回过头
“西门战报,敌军即将攻破城楼,副将姜成殉国,城头没法组成有效反击……”
章必上“啊”的一声,倒坐在了地上
“父亲!父亲莫急,孩儿有办法,有办法的”说着急急的扶起父亲。
“元儿…你…说是什么办法可以保我一家不受破城之累啊。”
章元在父亲耳边耳语着,不多时,章必上又是“啊”的一声,惊恐的看着儿子“这…这可行?”
“必然可行,请父亲相信孩儿,保证城破之后我章家也会享尽荣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