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很快,而且没留给肖辰安提问的时间,就招呼着学生们向操场跑去。
肖辰安现在很乱,大脑飞快地尝试去理解目前的情况,可惜刚想了一半,思绪就被眼前的男人拉了回来。
“哦,就凭你一个人?”
这下他更是懵逼了,什么叫就凭我一个人啊?羽毛球不本来就是一打一、二打二吗,难道这位仁兄膨胀到要一打二?
“等一下,我想先问个问题。”
这句话倒是逗笑了罗泉,他咧开嘴,拨弄了下浓密的大胡茬:
“哦,请讲。”
肖辰安再次环顾四周,还是下定决心问出了那个困惑已久的问题:
“你刚刚说要打比赛,但是球场已经没了,这还怎么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笑,可笑之极啊!”
罗泉这下真的快笑得站不稳了,他扶着腰艰难地稳定身形:
“真是个单纯的小鬼啊!你的‘白狐座’大人没有告诉你这些?”
听了这话,肖辰安脑海中闪过一万个“草”,不告诉自己公寓都是小事,这次怕是要栽在这儿了。他只希望以后多多行善积德,下辈子远离谢家姐妹这种大魔头。
“也罢,那就祝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说罢,罗泉从背后抄出一把类似猎枪的玩意儿,一甩手便有一发火药直冲肖辰安射去。这种武器在古代学名为“鸟铳”,射程不远但威力惊人,相当于现代的霰弹枪。
肖辰安一看情况不对,赶紧拿拍子挡在了身前,幸好这枪射速并不快,被他勉强挡下,不过振飞的弹片还是划伤了他。
“我靠,你来真的啊!”
现在肖辰安终于明白“别丢了小命”这句话的“深刻”涵义了。
但现实情况是,他根本没有机会想太多东西,因为罗泉已经填上子弹,准备再次扣动扳机。
肖辰安明白,刚刚能挡下一击纯属运气好,再这么接下去,不死也得打成重伤。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放弃了防御姿态,双手垂直地摊在那里,这一举动倒是引起了罗泉的注意。
“哦,想通了?准备乖乖投降吗?”
“嗯,差不多算是吧,只是在临死前,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反正也就这最后一次了!”
罗泉大大咧咧的说到,随即也收起了鸟铳,其实他这次的确是来收集情报的,听闻传说中的‘白虎座’现世,本想着又要苦战一场,没想到如此不堪一击。
他不知道的是,肖辰安并不是真的想弄清楚什么,毕竟他的所有疑问都与眼前这个根本不相识的男人毫无关系。
“呃,我想……我想问,那个,额……”
“你哑巴了,有屁快放!”
罗泉逐渐失去耐心,收起了放荡不羁的笑容。
“啊,我就是想知道,你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能撑多久?”
话音未落,只听得罗泉应声倒地,双膝重重地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肖辰安,只有我能动!”
谢初桃抽出沾满鲜血的短匕,狠狠地朝他踢了一脚,刚刚那一刺直中心脏,快、准、狠,现在的罗泉不过是一具一息尚存的尸体罢了。
“你……你居然在拖时间……”
这是他生前说的最后一句话,随着喷涌的血液逐渐冷却,他也没了呼吸,仅仅一击,便没了生命体征。
海压竹枝低复举,风吹山脚海还明。
教学楼上的藤曼褪去,球柱、球网恢复了原状,阴霾散去,暖人的阳光再次洒在大地上,同学们的欢声笑语也久违地回荡在校园里。
一切就仿佛没发生一般,鸟儿长鸣,花儿依旧。世界抹去了所有人的记忆,时间遗忘了那惊心动魄的三分钟,除了他们二人记得这场怪诞的盛宴,以及永远定格在另一个国度的“九铳座”罗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