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旭瞬间赤红了脸,一把拿起桌上茶碗,重重摔在地上!巨大的声响吓得堂内外官员也都一跳。众人全都跑来,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贾旭摔了茶碗,怒指宇文子繁,毫不客气大骂道:“狗屁的人力难为!不是人力难为,而是你们根本不想为!你们这些高官,从来不考虑百姓的生死,只想着保全自己手里的富贵。你们有高强的武功,掌握着千军万马,却畏头畏尾,胆小如鼠,谁也不敢得罪。今天别人放了火,你们说不敢管!明天人家杀了人,你们还说不敢管。哪怕武相张若虚大人被堂而皇之害死了,他们一家人被拿去当成猪狗一样贩卖,你们这些平日里喊得响亮的朋友,也没一个人敢站出来替他说一句公道话!口口声声时局艰难,难道非要等天下灭亡了,你们才觉得时局不难吗!说到底,满肚私心的肮脏小人!尔等身为王朝的执法者,既然不敢替百姓去平冤,那你们怎么不替百姓去死!如今匪帮作乱,东街县衙几十条人命危在旦夕,你们却照样载歌载舞,回家吃喝玩乐,狗屁的神捕!比起我们东街县衙新来的县官,你们这些大官就是无能的猪狗!他虽然歹毒残忍,但至少心怀正义,对付邪恶也从无惧怕,更没有你们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看你也穿得人模狗样,还天天抱着书,说自己是读书人。我呸,你就是丢我们读书人的脸,你比我贾旭差远了,我羞与你们为伍。老夫也懒得跟你这种人废话了,一句话,借还是不借!借便拿来,不借我便当场溅你一身血!”
贾旭一怒,脑子也热了,直接把天都王王朝上下全骂了个遍。外面的官员都听傻了!这还是以前那个畏畏缩缩的老好人贾旭吗?
而贾旭骂完之后,直接掏出匕首对着自己的脖子。瞪大眼珠子,一副不要命的架势。
宇文子繁又气又惊,想不到这平日文弱的老书生,今日也转了性了。大庭广众之下,也被骂得脸红,更不好意思还口。恼怒一喝:“你真是被那个落凡带坏了。好,不就是调令,我给你写。有调令也没人敢出兵,看谁能救他们!”
见宇文子繁答应下来,贾旭也是累得虚脱了,拱手道:“多谢宇文神捕!人生在世,哪怕能做一件舍生救义的大事。那这一辈子也不算白活一场。”
宇文子繁觉得他的想法十分愚蠢,但又不禁佩服。便拿出调令写下:命东街县衙捕官落凡,率领一干差人平乱。旦遇叛逆之徒,格杀勿论!天都王朝,一百四十五年,十二月十五日,巳时。
写完调令,将阴阳司大印盖上,便交给了贾旭。然后说道:“贾旭!好自为之!”
贾旭拿了调令,深深作揖,大步离去。
宇文子繁坐会椅子,眉头紧皱。心说,自己是不是贾旭说的那只顾自己享乐而不顾百姓死活的人?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最后摇摇头,站起来。脸上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恢复了悠闲的个性,继续优哉游哉的回家去了。
另外一边。赵剑天被人抬回家之后,便趴在铺上不想起来了。
他心里盘算道:“如果我不去找护城司报信。那么,东街衙门就没有人帮忙,那过了今夜他们谁也活不了。而如今我和木帮、东来门都搭上了关系,日后必然飞黄腾达。如此好事,何不顺势而为。呵呵!小子,纵然你好手段,可惜你还是棋差一招。地狱里跟我好好学学吧!哎呀呀,生活真美好呀!哈哈……”
天色渐黑。东街两面街道的人家,几乎全跑空了。所有人都清楚,东街衙门今夜必被屠杀。他们也怕看到不该看的,全都逃到亲戚家中避难去了。而街上挤着的数万人,也开始点起火把来,为最后的攻击做着准备。
此时,龙城东南角,豪华巨阔的尹府。
尹少正正躺在上等玉石雕刻的大浴池里泡澡。四面香氛阵阵,玉翠珠帘,繁花锦绕。即是他的浴池,四面也站了排排高手护卫。他一边泡着泉水,一边喝着美酒、吃着美食,白日里的气也消了大半。
门外忽来熟悉的脚步声,见身着黄色锦衣,弯腰驼背,眉发皆白的老管家柴遇走了来。
来到浴池旁,老管家低头道:“家主,天色将黑了。木帮和东来门的几万人马,很快便就要杀进东街衙门了。还有,派去张府的三十名高手也准备好了。”
尹少正一脸得意,点点头说道:“嗯,就让他们现在就出发,把张非铃那个丫头给我绑来。注意别弄伤了她,我就在这里等着。晚饭前,我正好和她在这池里欢快一会儿。张若虚那个老东西,平日里处处跟我作对。现在,我就折磨他的女儿,我让他在地狱里也不得安生。哈哈!哈哈!”
“是!”老管家当即下去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