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添了近两倍数额的青镖,在伍和镖局内都算是身手上乘的年轻人,其中不乏有军伍中退下的悍卒和晋州江湖内郁郁不得志的武人,这是明面上这镖人马最大的倚仗,宋彦超既然让这么一队兵强马壮的镖师堂而皇之打出伍和镖局的旗号,未尝没有要向那些胆敢几次三番向伍和镖局下手的人示威之意。
倘若让张八顺再做一次抉择,哪怕是归老之后落魄到上街乞讨,他都不会再带着自己那镖人马应下河清郡华府的请提,他心中明了伍和镖局保镖之所以屡屡遇袭,多半与那昔日的卧牛山大王武二郎脱不了干系。要知晓那武二郎当初亲兄弟虽说被其失手误杀,可归根结底还是与伍和镖局镖师想以此为要挟,说是那武大郎死在伍和镖局之手,其实亦也毫不为过。
“这两年镖局里账面银子吃紧,只能暂且顾全镖局人马往来最为频繁几条路线上的打点,现如今每隔一年半载就换字号的山头比比皆是,这些年镖局苦心孤诣笼络的那些大王们十有脑袋都搬了家,总镖头这些年砸下去这许多银钱,看来都打水漂喽”
开口说话的是当初张八顺那镖人手中为数不多还在镖局押镖的镖师之一。得了那笔横财后许多镖师都向总镖头宋彦超请辞,有人回去拿银子盖了三进三间大瓦房,过那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神仙日子,也有些把持不住自个儿的沾染上吃喝嫖赌的恶习,将手头银子挥霍一干二净以后不得已又回了镖局押镖的,张八顺身后大车车厢内的便是后者,若非此人身手尚可又在他昔日那镖中人马中厮混了将近十载光阴,光凭这人在妓院赌馆内欠下几百两银子债这条上张八顺便绝不会让他重回自己这镖人马,即便放他回了,这镖内稍紧要些的事物也绝不会让他来过手。
什么人孰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那是读书人的说法,张八顺不是读书人,他一介草莽武夫,做错了事该断手断脚,该三刀六洞,再大些那就割了头颅二十年后又是条好汉。
他在宿州做了错事,他带人自个儿回来担着。
“总镖头砸那些银子下去为的都是镖局人情脉络经营,你砸银子下去是为了与那些赌坊老鸨笼络情感?”
对这镖师丝毫未曾留半分情面的张八顺回望了一眼车队中央的那十余辆大车,从黄岭郡收购的药材因其药性和储藏条件大相径庭,故而动辄十余辆大车分载药材,再有搭载伍和镖局人手物资的几辆大车和镖旗,即便在宿州大道上也是颇为惹眼的队伍。‘
在前探路的镖师策马回来,说是前面有两辆大车相撞将整条大道堵得水泄不通,眼看还有要抄家伙动手的架势,想来一时半刻也不会畅通云云张八顺双手扒在车厢侧缘借势翻上车顶,在高处远眺而去,果然如那镖师所言,不远处已蓄起百余辆大车的队伍,那大车相撞将整条大道阻塞的双方眼看从隔空对骂到要抄家伙动手,也并未有各退一步的意思。
货主忧心路途颠簸损伤药材品相竭力要求缓行,让本就不算快的行程又慢上不少,心中有些焦躁的张八顺从大车车厢顶翻身而下后,便招呼一旁策马前行的镖师向后几辆大车货主问询一声能否换道而行。
在镖师这行里厮混了半辈子,张八顺隐约觉着大道前那相撞两辆大车有些蹊跷,却也说不上来究竟为何,要是搁在过往伍和镖局势大时他倒还说不准有那闲情逸致去调解一二,可现如今他这一行本就是泥菩萨过河,哪里有余力管他人的闲事。
于是插有伍和镖局镖旗的当头一辆大车拐入了大道旁的一条岔路,而后十余辆大车紧随其后。
此时的张八顺不会知晓,正是他趋吉避凶的本能将他和他身后的人马带入了死地。
不远处高草矮树丛本该是草木之色,此时却有铁光闪动。
伍和一声镖车走,半年江湖人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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