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岑隐回。他的声音有些轻抖,似正承受着某股难忍的痛感般,语气却是异常的坚定,道:道:“药呢?”
下属将一瓶药递给岑隐。
岑隐接过后,倒出药瓶中唯一的一颗,竟是给时非晚喂了下去。时非晚一吞下,岑隐便吩咐道:“依吩咐进行。”
“是。”下属点头,又道:“可世子爷,那样做会不会……”
“如何?”
“王妃会受不了的。”下属弱弱的道。
“依吩咐进行。”岑隐坚持。
说罢,他调转马头,带着马上的人,往回奔了去。
下属们随上。
只岑隐这一走,却是并未将时非晚重新带进吉州城,而是在半途便停了下来,且将时非晚直接交给了他的属下们,道:“交给王妃,依吩咐处理。”
……
擎王妃重新得到时非晚的消息时,是在又过了整整半个多时辰后了:
“什么,死了?”
擎王妃的面前,此时正站着回来禀报她消息的擎王府护卫。
护卫此时跪在地上,一脸的惶恐不安:“是……是!”
护卫话落,他身后便有另外两名护卫走了出来,他们的手上,竟是抬着一个人。
擎王妃看清那人时,身子猛地往后一晃,差点直晕了过去。只护卫们却还是将人抬上,轻轻的放置在了擎王妃脚边:
那是一女子,此刻她的腰腹上血红的一片,明显似被什么给捅了。女子胸膛此刻已不再起伏,脸色苍白,分明是……一副死相!
“怎……怎么回事……”擎王妃脚步往后缩着,不敢往前去探女子的脉象。
“是……是属下无能。王妃说定要将人追回,实在不成动手也可。属下们追到县主后,她极力反抗,属下们不得不与她动了手,交手间一时失手,捅……捅了县主,她……”
砰……
这解释落音,擎王妃猛地栽在了地上,眼珠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擎王妃再次清醒过来时,是一刻钟过后了。她颤微微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还是在晕倒前所在的地方。登时明白过来先前所意识到的某件事不是噩梦。猛地往先前瞧见过的摆放时非晚“尸体”的地方望过去,这一眼……
只这一眼望过去,却是不见那儿躺着人了。
擎王妃癫狂的忙道:“阿晚呢?”
擎王妃面前,跪了一众擎王府的护卫。闻言其中一人站出来忙道:“王妃,刚……刚您晕倒时,世……世子爷来过了,将人给带走了!”
擎王妃听错了似的,“阿隐?”
怎么可能!阿隐中了毒,现在应该晕厥了才对。
再说,这儿是吉州城外,阿隐又怎么会出现在这。
“王妃。”
擎王妃崩溃的惊问声才落,护卫群中,此时一个人精神也几乎崩溃的哭着冲了出来。
她正是樊嬷嬷,也是擎王妃晕厥期间刚来的这儿。她是被岑隐绑来的,只这时已经被松了绑。
樊嬷嬷一见到擎王妃清醒,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立马向擎王妃解释道:
“王妃,世子爷服了忘忧散,可到如今,他都还没有晕厥。世子爷在自己身上最疼的部位扎了无数针,老奴听大夫说了,那样,再加上内力相抵,可以让人暂时维持清醒。
世子爷知道忘忧散是什么毒,知只要晕厥,再醒来时就会忘记一切,所以,他想方设法的维持着清醒。世子爷逼迫胁迫老奴,老奴不得已将王妃出城的消息跟他说了,世子爷不听劝,说是出了城说一定要王妃给他解药……”
“……”
樊嬷嬷的话,让擎王妃差点再次晕厥过去。她毫无形象的再次栽倒在地上,几乎已是一副面临天地崩塌的感觉。
樊嬷嬷见此,忙冲过去扶住了擎王妃。
“阿晚她……”擎王妃目光呆滞,不敢问却又不得不问的闭了闭眼,道:“她可是……”
“嗯。”樊嬷嬷点点头,眼里泉水似的直冒眼泪。她刚是随岑隐一块来到的这儿。来时,她也发现了时非晚的“尸体”。樊嬷嬷去探过脉象了,人的确已无气息。
“我……我去看看她。”擎王妃猛地从地上钻起,情绪近乎崩溃的道。
她真的不是有意的!
她虽觉得岑隐跟时非晚不合适了,可她一直是喜欢时非晚的!就算将时非晚扣回京,她也从来没想过要伤害她。就算……不是为了岑隐她也不忍心伤害她的。
可……
“王妃,世子爷说,他现在不想见你。”
擎王妃的步子却是被一个黑衣人挡了住。
黑衣人,是岑隐自己的人。
他显然是来替岑隐传话的,道:“世子爷说,王妃留下忘忧散的解药,回京去吧,县主定也不想让王妃再来打扰。”
“我……”擎王妃面对一名下属都完全无了气场,瞬地,她眼泪竟是直接飙了出来,“我……我不是故意的……阿隐……阿隐……”
她绕开人,想自去寻岑隐。
擎王妃此刻无比的忐忑。她不仅仅是自己受不了这变故。也正想着岑隐得知时非晚被误伤的那一刻,会是何种心情:他一定会彻底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