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未过太久,接着又紧随上了另一消息——太后,也将亲临楚北,与万岁爷一起督临楚北最后二城之战!
此消息一出,即大楚朝堂的立场已部挑明:大楚上下,将齐心伐北,立场坚定!
此也意味着,楚北众军伐北的立场已在明面上得到了朝廷的力支持。此战之后,诸军将承朝廷正面之封赏。
当然,这局面的转变也跟近期接连不断的喜讯战果有关。倘若反议和之后,时非晚领军连连败退输战,那么,议和才是正义的一方,楚北众军都会成为给大楚带来灾罪的反面人物,朝廷定然会再次提出议和,并把当初不和之罪继续往楚北军身上推。
不过如今,无论是哪方阵营,绝对都已不愿再议和!
局至今日,朝廷已没有再观望的理由,议和之心散,国上下统一伐北。圣上与太后都将亲临楚北战场也证明了朝廷对最后二城之战的重视。
圣上亲临,无论放在哪个朝代,都乃是大事!能大涨军中士气,能大振军中之人心!
只不过,因为当今这位圣上在百姓们口中不大好的风气,众军闻此心情皆是有些复杂。
倒也不是不振奋。不管是明君还是昏君,起码能亲临战场督战都是明君之举。楚民奴性还在,也依旧是受到了一些鼓舞的。但于此君……他们却又矛盾的有着愤怒。
不过,到底是君,闻此消息之后,各方将领还是开始准备起了接圣之事。
百姓们的心思倒更简单一些。听闻大楚连夺二城时,已是满国欢庆,石狗子名帅之名也已在楚民之中夸张的传大……
尤其潞州攻城战,大伙事后已是纷纷开始热议。
大楚军中开始流传着石帅战术的精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此也是孙子兵法之精髓。用虚虚实实来误导敌人,此乃时非晚破潞州城的关键。
若没有漠州军破关之举,北戎军便也不会误以为大楚军针对的是济州与洛州。
此虚之下,再加一虚,故意让北戎军经几波之后才探到漠州军转奔泰城的消息。以虚掩虚,让北戎军对他们自己所估的楚军要破泰城的判断深信不疑。若不是虚中再套一虚,北戎军又哪会因为深信他们自己的判断从潞州调军?
“元帅,将军们,您们看,这是新搜集来的。”
北戎军帐之内,呼延炅近期已连夜难眠,时刻身上都弥漫着煞气。除他之外北戎军中其他将领皆是一脸沉重。而此时,众将领集于一帐之中,所议之事的重点竟不是关于接下来的守城战的,而是关于石狗子那人的!
此时,说话的士兵递给呼延炅以及众将军的,乃是一份更为详细的有关于石狗子的资料。
“贱籍?”一名将领翻开第一页,已是直接道:“实在不像是贱籍。以前的事迹查不到任何记载,只知他是个贱籍。”
“他过往是贱籍在军中不是秘密。不过,便是贱籍,有些机缘碰上一些民间高手教习了一些本事倒也不是不可能。军中便常议着此事。”一名将领不大懂为何呼延炅让大家集于一起专议那石狗子的用意何在。事已至此,便是再了解他一些,似也改不了北戎如今已经处于下风的局势了。
“再给我瞧瞧石狗子的画像。”呼延炅比其他人翻得更认真,忽然提到。
那兵仔立马将画像递了上。然后,画像便开始在众人之间传递。呼延炅在娘子关时是见过石狗子的,知他长什么样,可他此时却看得尤其认真。
“可有谁与他教过手?”娘子关的记忆已经不那么清晰了,呼延炅忽然问道。
“元帅,末将曾有过。”一名唐将军底下的将领说道。
“多找几个来。”呼延炅道:“若还记得他的枪式,便给我舞舞,能记起多少是多少。”
“是。”
呼延炅此令下,北戎军中竟是点出了一些曾见过那石狗子招式的人来。
其实金州守战,时非晚也在现场。呼延炅本应该能遇到的。但楚军人数那么多,时非晚当时穿的不是帅服隐没在大众里,他便没有过多的注意到。
“元帅,他的枪法有问题吗?”将领们没看出多少奇怪的。
招式实在是太过临散。一轮轮武枪表演之后,呼延炅眼底的疑云仍旧还在。只那手却是已经不耐烦的朝人招了招,将人赶了下去。
就当众人惊疑之时,呼延炅唤来一个兵仔,道:“你去给大楚那位太后娘娘传个信,便说,北戎元帅是个女人!”
呼延炅此话一说,那兵仔还没回过神来,众将便已部尖叫了起来。
“啥?”一时间,所有人都似觉出现了幻听。
然而,却是听闻呼延炅又补了一句:“大楚元帅不仅是个女人,还是他们所熟知的罪人:时非晚!”
呼延炅的语气不轻不重,手指轻轻敲动着桌面,嘴角噙着一抹比地狱阎罗还阴冷弑邪的淡笑,眼神里却隐动着一抹悲意!
是的!
他一直这么怀疑了!
天虞沟慧安县主与石狗子合作着给北戎军下套之后,他便怀疑上了!
当然,因为金州城又出现了一个顶着慧安县主之名的女人一直跟在岑隐身边,这层疑到底还是没能确定下来,且被打消了几分。
至如今——
其实,他仍旧也只是疑罢了!